“发自肺腑,有感而发。”凌浅后知后觉红了脸。
“以后要多多有感而发才好。”宗洲满足后,又是一副期待更多的神色。
凌浅噗嗤一笑,抬眸揶揄,道:“你还待多酿几坛醋?”
“我越酸,你越甜嘛。”宗洲越想越期待,岂止是想听情话,更是期待着瞧见凌浅更加主动,不只是说话,最好连……
凌浅一句话打断了这人的花花梦想,瞧了眼四周桃花树,道:“也不必见我和旁人说话就吃醋,你若想酸,无事便来这桃花林转一圈。”
眼见宗洲忽然掌心燃起一团火。
凌浅赶紧收敛玩笑心思,抓住这脾气说来就来的男人的手,劝说道:“花也是命,我瞧得出这桃花不是随便找来的。”
“这桃花莫不是……”宗洲掌心的火登时更旺了,“他逼你把太一门的桃花树挖了,都换成了扎人的松树,这是得了什么病,背着你藏起了桃花,今日又送来。”
什么病,自然是爱而不得的相思病。
有病还不知道医,偏要病入膏肓,再给人添堵。
凌浅一手按灭了宗洲掌心的怒火,温言道:“我眼见这花,全无动心的感觉,他气不气我的冷漠,我是无从知晓,可你若烧了花,他知道气着了你,回了太一门,岂不是总算有件舒心的事了。”
“他亲自来此,不只是为了送花。”宗洲气血平复,翻手将桃林收进了纳戒。
凌浅点点头,没有花树围绕,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也变得清新。
“我猜测,他是先礼后兵,先以情爱之说,试探我当初被他毁去心窍,对他,对太一门,尚余几分情义。”
凌浅眼见宗洲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模样,至此都未以旁观者的眼光,代替自己审时度势。
他玲珑心思,自然心领神会。
这男人。
是助自己提升修为,提升心境,还记着要让心窍受损的自己,不单单凭依赖活着。
活着,无论心窍能否恢复,都需要保持一颗独立思考的心。
“说得很好,怎么不说了?”宗洲待他极有耐心,不瞧日头渐渐西沉,宴会即将开始,只权当自己一无所知,专心地等他思索。
凌浅直愣愣地瞧着心上人。
温柔开口,说:“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宗洲牵起他的手,拍拍手背,“等孩子们长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唯有你永远是我的宝,我还有无数岁月,要听你说话呢。”
凌浅笑容藏都藏不住,眼中璀璨,如今夜伴月的熠熠星辰。
他想,若自己真是星辰,一定也是眼前人,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