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儿眼见就要坠地。
一团黑色魔云倏然近到前来,一只苍白的手往下一兜,便将那猫儿护到了怀中。
这玉猫可是宗洲当初让凌浅信了有孕的宝物。
贵重不可言喻。
冒失的少年未等主人下杀手,砰的一下跪地,手指着床榻处,哆哆嗦嗦地说:“仙君动了,他,他手指动了。”
这话可是比求饶有用得多的免死金牌。
无论真假。
宗洲已然放下一切心思,立刻回到凌浅身边,牵起心上的手,又是把脉,又是测温。
可这人哪有半点变化。
宗洲双眼登时转红,一身杀气骤然烈了起来。
这一眼看向犯错的人,就吓得那人拼命磕头,连连告罪,道:“求尊上恕罪。”
摔了东西可能是罚,利用凌浅那就是死了。
可这人死到临头,仍在坚持说:“仙君真的动了,宫中医修说,多让仙君听听仙门的新鲜事,他有可能会醒的,仙君他……”
少年蓦然抬头,悄悄窥视尊上,半晌无碍,这才反应过来,若不是凌浅真的醒了,自己早就没命活了。
……
……
“小浅你在说什么?”
“不要急,慢慢说,我能听得见。”
宗洲全心都在凌浅身上,耳朵贴着他的唇还嫌不够,已然将自己的灵识放出到探知百里外的事都清楚的程度。
而凌浅也真是有了些反应,他不知何时彻底昏睡的,也不知何时有了听觉。
那让他惦记着说话的,是一件顶要紧的事。
“雷刑,”凌浅的话几乎是无意识的梦呓,“宗洲,有没有,受伤。”
宗洲听清这话,蓦然瞪大了眼睛。
“宗洲,不要,受伤。”
“我不会受伤,”宗洲一遍遍抚摸着凌浅的脸,压抑着激动,不敢大声说话,“没有人能伤到我,小浅,别怕,你醒过来好不好?”
凌浅却是再没回应他的话。
宗洲急道:“怎么不说话了,小浅,你已经醒了对不对?”
“尊上,”缩在屏风角落的少年,低眉顺眼,小声谏言,“仙君是担心尊上才有意识的,尊上说无碍,他好像就放心了,不如尊上哄着仙君些,说些病痛的话。”
这话不假。
凌浅就是因为关心才会短暂苏醒,正如他从前见不得身边的人受罪,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要牺牲自己的羽翼,护佑旁人。
宗洲实在太想他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