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就是无心道人。”
这话宗洲说得轻描淡写,凌浅和谢思渊却是惊得睁大了双眼。
“昔年你祖上在本座随意化名的无心道人跟前为奴,为了讨好本座,他学狗吠、狗爬不亦乐乎,然本座知人畜有别,畜生就是畜生,他有意盗宝滚蛋,本座自然成全。”
“那本《幻元功》,本座乱写了半本,若以此功修行,天长日久,不死也疯,听说你谢家当这玩意是个宝,只传嫡系血脉……”
宗洲挑眉一笑,当真高兴神色,“也好,少祸害旁人,一疯疯一家,一死死一窝。”
“你!”谢思渊气得浑身发抖,“你当着凌浅的面,说这些……”
“就是要当着他的面啊,”宗洲歪歪头,看着凌浅的方向,半点不收敛自己的恶相,“魔,到本座这境界,坦坦荡荡,干了一票大的,是荣耀,就要让他瞧瞧得罪我们的东西,活该有被玩疯的下场。”
凌浅怔怔瞧着,他内心并非恐惧,甚至多多少少认为谢思渊罪有应得。
在他眼中,宗洲此刻像极了狼王,一切尽在掌握,出手狠厉果决,叼着自己的战绩回到狼群,却只在配偶面前炫耀。
“真正的幻术,根本无需真实的记忆。”
宗洲一手悬于谢思渊的面前,指尖一勾,便从额间抽出一根魂丝,另一手拨弄琴弦一般在魂丝上游走。
他声音如梦似幻:“你谢思渊已经替盟主将信送到太一门,见到凌浅,你游说敷衍,只想赶紧玩遍天下花楼,醉生梦死……”
随着魂丝再次没入额头,谢思渊全无先前怒气,竟是一脸荡漾,自顾自向着山下走去。
凌浅亲眼目睹幻术宗师施法,半晌,才缓缓回神。
就见宗洲器宇轩昂地走向自己。
近到身前,翻手化出一道凌浅的分神化身,这是凌浅早先为了稳住宗洲化作的。
此刻宗洲只是将这分神完整地送了回来。
凌浅却在神魂融合的刹那,眼前一黑,意识全无地晕倒在宗洲怀里。
……
第20章胎气不稳
凌浅不知昏睡了多久,一阵一阵地做着不同的梦,再醒来时,只觉浑身疲软无力,哪哪都疼,就连掀开眼皮都嫌费劲。
他难受地一翻身,就有人急匆匆地跑到他身边坐下,拾起他的手腕诊脉。
“师兄你可算醒了,五日了,吓死我了。”
“檀乐?”凌浅有心起身,却是头一离了枕头就觉天旋地转,强烈地反胃恶心起来。
“别急,别急着起来,”檀乐用竹签蘸取清水一点点涂在他唇上,一脸忧心忡忡,“你这是被魔煞之气冲撞到了,少不得再躺些时日。”
凌浅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是我腹中之物出了问题吗?我好像,有些疼……是……我在梦里,是不是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