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灵光大作,生死只在一线。
“为兄认输。”青衣道人双手举过头顶,掌中最后一件护身法器应声而落。
凌浅拔剑利落,抽出一道血瀑,冷眼俾睨此人,道:“我好意允准少盟主在太一门养伤,你却横行无忌,诱我门|徒,不怪我给你伤上加伤了罢。”
这恶徒正是数日前因伤赖在太一门的仙盟少盟主谢思渊。
谢思渊按住新伤,旋身飞离凉亭,待脚踏实地时,已然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凌浅紧随其后,信手一挥,便将那凉亭完好无损地搁到崖边松树下。
谢思渊虚喘着气,抬头瞧着那被保护得当的死物,脸色愈加苍白,道:“你倒是待你师尊真心,就连,连这有他题字的亭子,都,当个宝贝。”
岂止是师尊题字,此处简直就是师尊从前最爱对月独酌的地方。
谢思渊与凌浅一同长大,五年凤梧山,五年太一门的住着,该是清清楚楚他不会在此地大动干戈,方才装模作样在此饮茶。
可凌浅出手果决,再看这完整的亭子,便知他功法正如外界所传,已然大成。
眼见凌浅不搭腔。
谢思渊自说自话:“他也把你当个宝贝。”
凌浅凤眸微阖,一道冷厉的余光瞥向这人。
谢思渊迎上目光,就似炮仗点了火,登时噼里啪啦,话都激动起来。
“为兄说错了吗,人人都视你如珠似宝,我也一样,你儿时尚且与我青梅竹马,哥哥来弟弟去的,可自从你和你师尊学了什么清心寡欲,你可还正眼瞧我一眼。”
凌浅打断这人叙旧的话,淡漠开口道:“不提从前,我也不会让你死在太一门的地界。”
谢思渊单手撑地,直起身子,双目一瞬有光。
凌浅却是冷言道:“你是还没在那小弟子后颈留下印记,但他贴身衣衫的领子上,清楚有你仙盟的纹样。”
“我不欲知晓你与他之间的蝇营狗苟,但他死不了,你这脏事也洗不清,若你不想天明后身败名裂,就赶紧收拾收拾肖想我太一门的心思,滚回凤梧山去。”
凌浅说完就将一道追踪符掷向谢思渊的后背。
正要转身离去。
却听谢思渊倏然自嘲冷笑几声,道:“我脏事做了不少,你就干净吗,又是师尊又是魔尊,床|伴不见得比我换得少……”
凌浅回身,挥手一道掌风,耳光一般打在此人脸上。
谢思渊捂脸笑得更是猖狂。
忽然,就见这人将手插进自己肩上的伤口,指尖带出鲜红一片,抬手瞬间化作血雨落下。
雨声朦胧似人语,浮现在凌浅耳边,“小浅儿还记得为兄一年前来求婚吗?”
凌浅眉头一皱,眨眼瞬间,已然昼夜变幻。
还是这个断崖边的凉亭,不同的是,他穿的并非今夜的蓝衣,而是与眼前正坐在凉亭中的师尊一模一样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