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人,跪坐着将自己的中衣往下扯了扯,哪还顾得上对方穿不穿,只担心自己遮掩住的情动反应被人瞧见。
却听宗洲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地说:“情|趣而已,我并非孟浪,小浅怎还如此纯情。”
这话怎么听,都难免让凌浅想起宗洲提起的所谓那夜胡言乱语的混账话。
说他不是第一次?
不该会如此纯情?
是以为他曾委身于何人了?
他无回应,沉默着心不在焉。
大概这模样落在宗洲眼里,就是生气。
就听这人终于正经语气,说道:“谢思渊挑拨你我,激怒檀乐,想要偷听任意一人因冲动口不择言,当然要在确认我尚在你房中的夜里,怎会等到我可能已经离去的天明。”
“你这师弟昨夜就该听说我在此,已是两次知我或许睡在你身侧,却都不敢闯入救你于他心中所想的水深火热,这般无能之辈,无足轻重,不值得本座计较。”
“宗洲。”凌浅回眸。
宗洲立刻贴上他的背,温声回应:“我在。”
凌浅叹了口气,略显忧愁,道:“我知檀乐无礼在先,可他毕竟只是私下抱怨,不曾见罪于你面前,我不气你言语奚落,可他也是我在意的人……”
“他是你什么人?”宗洲顺着他的长发,温柔地问。
凌浅不假思索地回道:“弟弟。”
“你师尊是你什么人?”宗洲又问。
“师尊就是师尊啊。”凌浅一想起那些流言蜚语,就权当宗洲说的“不是第一次”也是关于自己和师尊的谣言了。
他回身面色严肃,道:“师尊教养我长大,他就是我的父亲,檀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就是我的弟弟,这就是亲人,难道那些肆意传播谣言的人没有亲人吗?”
宗洲眼见他如此郁闷,却又问第三个问题,“我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的……”凌浅正情急着,一语“心上人”险些脱口而出。
只叹人受到刺|激还真能冲|动到口不择言。
就听宗洲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满目认真道:“你既然说我是你的,那自今日起,他们也是我的亲人了。”
“父亲是吧?”宗洲牵起他的左手。
“弟弟是吧?”宗洲又牵起他的右手。
忽然间,笑得温柔解意,道:“如此甚好,我们从此就是四口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