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又是那领头之人高声,道:“我们归属仙盟,你太一门又不是,拿这规矩吓唬谁呢。”
“正因如此,仙盟管的了你杀我,可管不住我杀你啊。”檀乐替凌浅说出这句话,额头冷汗涔涔。
一语罢,瞧了凌浅三眼,又见他稳重,方才松了口气。
再开口,就比前语更添了些狂妄,“修士对战,只看境界修为高低,拼的可不是人头多少。”
那生事之人自然也不是善茬,抬眼细瞧着凌浅,呛声道:“有这能耐,主事之人缘何不开口啊。”
“因为你不配,”檀乐自信神色,“凌师兄如今太一剑诀已大成,修为更进一层,到时候宝剑出鞘,你们这些个滋事之人,真假混杂,谁能活命。”
此言,伴随着凌浅冷厉的目光,狠狠扫射着张狂众人。
剑锋未至,已然让见识过太一门掌门威势之人心中有了恐惧。
而凌浅就在此刻,拇指轻推开剑鞘,一寸金属折射的冷光,惊得众人再不敢高声喧哗。
已有凑热闹的打了退堂鼓。
就见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位中年短须的男子,抬手从袖中掏出一张字迹不明的纸,十分得体地上前问候。
云淡风轻,道:“凌师侄可还记得叔叔?”
凌浅自然记得,不止是这人,眼前数百人中,他眼熟的可不少。
中年男人笑盈盈地说:“想来凌师侄是记得的,你看看叔叔手中的可是你师尊的亲笔?”
这男人一边套着近乎,一边走上前来,故意侧着纸张,只让他隐隐约约辨认出师尊的笔迹。
凌浅既是有言在先,又是熟识,就没有不看这欠条的理。
他守着晚辈的礼数。
哪知这男人近到跟前,偏不愿借旁人之手转交。
一边自称叔叔,长辈自居,一边一手将信塞向凌浅手中,另一手,竟是顺着他的左手摸到了手腕。
凌浅避得快。
这男人手掐得也快,口口声声说着关心,劝说道:“叔叔可瞧着你气色不如从前好,好意验验你的身体,你怎么,好像在怕叔叔试功力啊。”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登时引得被凌浅说服正要离去的人转身投来目光。
“你在胡说什么。”凌浅将剑横在二人中间。
男人倏然将信纸抖平在他眼前,语气极轻浮道:“叔叔不告诉旁人,不如师侄以门中宝库为嫁妆,你我共享太一门。”
凌浅满目都是那纸上的字,师尊清晰的字迹,写的只不过是友人间的寒暄。
眼前人分明是师尊的好友,如今却第一个上门落井下石。
竟是为老不尊,骗他在先,还对他说出这等羞辱之言。
“你……”凌浅气急。
男人笑得胡子微抖,道:“你与你师尊做得,与叔叔我就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