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开口，电话另一头的他妈却语气冷硬地继续了，问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说话。
游颂这才回神：“啊，听到了的。”
“你……你反正就知道气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游颂已经习惯类似的指责了，现在也不生气，“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
“是啊，我跟你爸都不联系你，也没人管你打游戏打到几点，你就开心了。”
游颂：“……”我不是，我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他妈都这么说了，应该是真的知道他打了一整晚排位没睡吧？
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电光石火之间，游颂想起早上跟直播间里粉丝聊天时，那条出现得极为不合时宜的催促弹幕。
语气冷硬，id还是系统默认的格式……
他睁大了眼：“妈你……你看我直播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
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所以停顿片刻后，游颂又主动道：“你怎么知道的啊？哥告诉你的吗？”
“你哥都快忙死了，哪有空理你这点破事。”妈妈否认得很快。
“哦。”游颂摸摸鼻子，下意识扯开了些唇角，“他好像是挺忙的，最近跟他视频都是聊三分钟就挂了。”
说完这句，母子两个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游颂知道以他妈对电竞和游戏的深恶痛绝，能主动打这通电话，已经是巨大的让步，所以他也不强求，稍想了想，就绕回了最初的话题，说现在打算起床了。
“等会儿下楼吃点东西，晚上有训练。”他说。
“刚睡醒别吃油腻的。”他妈终于又开口了。
“嗯，好。”他应得很快，“我知道的。”
电话挂断，他的确一点睡意都没了，便下床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下了楼。
推开一楼训练室的门，里面这会儿只有一个人。
是叶航。
他戴着耳机，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游颂以为他排位遇到坑爹队友了，就走过去瞥了一眼，结果发现他根本没在打排位，而是在看今天的洲际赛小组赛。
“咦，qsd和kn排在下午打啊？”游颂看到对阵双方，有些惊讶，“我还以为lck春冠和lpl春冠会放在夜里最后一场打呢。”
“最后一场是qsd和lms春冠。”叶航对赛程十分了解，“这场打完是lu和lck春亚，都是重头戏。”
游颂拿着手机，在外卖列表上滑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决定好到底该吃啥，干脆把注意力分给眼前的电脑屏幕，看起了qsd和lck春冠队kn的bp。
这一看，他就也皱起了眉：“等会儿，不是有泰坦了吗，怎么又选牛头啊，泰坦摇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