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评价道:“真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好处全让周睽得了。”
“没有周睽,我根本活不到今天。”澹宁面无表情道,“如果魔化后他想对我下手,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救你的命?”凌风简直像个对女婿不满的丈母娘般恨铁不成钢,“你们的事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他的契誓,他能专程跑去你那个小门派把你杀了!”
也许周睽的确会这么干,澹宁也还记得周睽第一次看到自己半魔化样子时没来得及藏起的厌恶神情。
但他还没有愚蠢到分不清真情和假意的地步,周睽也不是不会爱人的魔族。
澹宁执拗地站着不说话,凌风却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他在其他方面都十分乖觉,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连一向不喜的夜宴都主动来参加。
如果真的动了周睽,二人才有缓和的关系势必会重新降至冰点。
用周睽威胁澹宁的凌风,反而成了最不想用周睽开刀的那一个。
他希望澹宁能亲近他,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罢了,”凌风说,“我管不住你,大不了你魔化了我再处理周睽。”
他又摆摆手道:“但我还是劝你少跟他来往,要不是他身上有噬心铃,我都怕三年下来他把我给推翻了自己当魔主。”
澹宁闻言一惊,诧异地抬头去看凌风,却只见对方脸上一片轻松,仿佛真的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
澹宁的那一丝震惊没有逃过凌风的眼睛,他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逗你而已,看把你吓的。”
澹宁抿了抿嘴唇。
“不过周睽的事情,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凌风冲他扬了扬下巴,“你自己回去再想想。今晚就不说了,下去吧,你不喜欢夜宴,待一会就走也无妨。”
“谢谢舅舅。”澹宁行了个礼,在凌风的下首落座。
至此主殿内的气氛才开始重新活跃起来。
魔族在夜宴时鲜少能坐得住,方才短暂的安静只是因为畏惧魔主而已。
不过短短一柱□□夫,主殿里的人已经换了一半,连凌风都起身和一位魔族将领一起走了出去。
澹宁确实不喜欢夜宴,全程坐在位置上没有什么动作。
一开始时有魔族献上了酒菜,澹宁也只是看着,一口不动。
旁边几个负责试毒的女魔族则殷勤得很,每人一道地品了,到一边推搡了一会儿,共同推举出一个最大胆的魔族。
魔族端起酒杯:“督职大人,今次的酒是特供的千年佳酿,妾身尝过之后觉得味道甚美,连精神气都足了些。恭请督职大人也品一杯。”
夜宴里试毒的女性魔族从来都是没什么价值的东西,试毒时是死了也无所谓的牺牲品,试毒后则是侍立一旁随时可供淫玩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