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盛凌以为他是在说不知道,叹了口气,“都说闻翡是十恶不作的魔头……也不知道赵生他们怎么样了。”
冼玉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父亲呢?”
“啊?”郑盛凌回头看了一眼,“他好像在酒窖里呢,苏染说伤口疼得难受,想喝些酒缓一缓。我娘就给她去找姜片了,说是泡在一起煮开了,给她暖一暖。”
高山空气稀薄,又冷得慌,这几日苏染的伤口是好了又裂,裂了又好,不光是她自己被折腾得不行,身边的人看着也难受。喝了酒,起码还能睡好一些。
“我去找他。”
冼玉说罢,转身朝酒窖里走去。
酒精虽不好,但是用在得当的时候,一来可以麻痹,二来也可以镇痛。苏染几日来病痛缠身睡不好觉,这会儿喝点酒也能好受一些。郑毅揣着心事,也是连着几日都没有睡好,索性陪着夫人一同来寻酒。
不料转身看见了冼玉。
“师尊……”
恍了个神的功夫,称呼就喊错了,郑毅连忙想改口称道君,冼玉挥了挥手,没有和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我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问。”
他道。
姜温韵看了眼夫君,识眼色地道:“酒我也找到了,苏姑娘那边等着用呢,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罢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酒窖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得很。郑毅拖了两把椅子过来,又给冼玉倒了杯桂花酒,“您想问什么?”
冼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少有这样牛嚼牡丹的时候,从前在如意门和师兄一同酿酒饮酒,前年酿的两坛子桂花酿师父要喝掉一坛,剩下一坛师兄弟俩紧巴巴地分了,每次喝酒都是一口一口,月下鼻尖扑得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一杯下去,郑毅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了数。
“师尊是为了顾师弟的事情?”
冼玉沉默半晌,才开口,“苏染的那句话,让我一直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