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张伯伦肿痛不堪的脸,埋进薛定邦脖颈之间,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扑簌簌往下落,濡湿了薛定邦好大一片衣服,“我真的会没事吗?”
“我向你保证——你会没事的。”薛定邦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抚过他的后脑勺,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摸得平整不少,“你现在还能走吗?”
张伯伦抿紧嘴唇,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
“那好,我得抓住你的手,你要是不同意,你可以把手抽回去。”薛定邦拉他起来,本来想抓住他的手腕,可看见他手腕上的伤口,还破了皮,薛定邦只得抓住他的手,和牵小孩子一样牵着他,“我走得不太稳,麻烦你牵好我。”
张伯伦没有抽回手,低垂脑袋任由薛定邦牵着他,回到了那个出租小公寓。
单手掏出钥匙开了门,薛定邦把张伯伦往唯一能坐的床边带。但张伯伦怎么都不肯坐下。
“我很脏,薛先生。”张伯伦说完,咬住下唇再也难以开口。
薛定邦不敢去捏他受伤的下巴,只能用拇指轻轻摁了摁他青肿唇角,柔声说:“别咬嘴唇,会破。”
张伯伦的唇形十分漂亮,即使是他的嘴唇红肿破损,看上去也很诱人。挂在唇瓣上的鲜血,宛如清晨挂在熟透樱桃上的露珠。
或许,尝起来应该与樱桃汁液一般甜美。
薛定邦转过头,从行李箱里掏出两套干净衣服,选出一套递给张伯伦手里:“张伯伦,我现在想去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现在没人用浴室,水温正好。”
张伯伦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机械地跟着薛定邦去了浴室。
水温确实很好。但薛定邦却没有脱衣服,他只是用手试了试水温,对张伯伦说:“张伯伦,要来试一试水温吗?我觉得好像有点凉?”
张伯伦刚刚脱下满是脏污的外套。他刚刚伸出手,就被突如其来的热水当头淋下,衬衣湿了个通透。
“抱歉,张伯伦。”薛定邦把喷头在淋浴架上挂好,“作为道歉,我给你洗头可以吗?”
“谢谢你,薛先生。”张伯伦充满感激,乖乖坐在浴凳上。
“来,先把衬衣脱掉,”薛定邦挤了一些洗发水,在手心打圈儿,“你的裤子你可以留着它,等会洗澡的时候再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