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伍庭移开视线,“你可知上一个唤我‘小殿下’的人如何了?”
久时构好奇:“如何了?”
“死了。”
久时构:“……”
“为甘棠所杀。”他又添了一句。
只刹那间,久时构眼里的暮色便沉了下去,笑容像被冻僵了似的。
空气安静下来,不远处将士们拖着船往树林里走,在滩涂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两人各怀心思。
久时构越来越笃信自己的猜测——系统这棵贼树一定和伍庭有一段过去,不然凭什么系统可以叫他‘小殿下’,还能不要脸地说那么多骚话,自己连叫一声‘小殿下’,都要被人拿死来恐吓?!
可是,他并不知道,此刻伍庭心中所忆,是当年棠梨树下,容路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和他临死前最后对伍庭说的那句:“小殿下,不要哭。哭,是很丢人的。”
那才是伍庭最后一次听人唤他‘小殿下’。
因为那之后,他篡了叔叔的位,成了‘陛下’。
……
“你今天怎么不缠着陛下了?居然有兴致陪我来山腹。”
兰牙一边往久时构背的篓子里扔毒草,一边道。
久时构半蹲下身,好让她够着,“别说了,我一见到陛下就想问他和甘棠的事,但他一听我问甘棠的事,马上就不理我,我还是别去他眼前晃了,这不才找你来了吗?”
“一棵妖树,有什么好问的?”兰牙不以为意。
久时构凑近闻了一株毒草,没什么味,“你采这么多毒草做什么?”
“配药呀。”
“配什么药。”
兰牙想起之前骆岩的话,意味深长地从久时构某个部位瞧了过去,“你用不上的药。”
久时构:“??”
什么药他用不上?她这个眼神是几个意思?
兰牙并不打算解释,只道:“你既然知道陛下不喜欢你问妖树,你做什么还要老问?”
久时构:“你不想知道你家陛下和妖树的故事吗?”
兰牙:“陛下要是想说,早就说了。可我追随陛下这么多年,要不是你带我们出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株诡异的棠梨树,更不知陛下的召伯剑竟是妖树所赠。”
“你家陛下那么宝贝召伯剑,看来甘棠对他来说,应该是个重要的……”
“不对的,”兰牙往篓子里扔了几株毒草,“阿久,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我捡到陛下的时候,陛下身上的血窟窿全是召伯剑戳成的,而且陛下当时根本不会使召伯剑。”
久时构讶然:“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使召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