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样,孟冬也还是每日都会询问。
其实从清茗的角度,明显可以发现,自从这一次孟冬回到王府,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孟冬看起来像是一个谜团,即使知道自家王爷对这人观感不比寻常,也还是颇有疑虑。但这一次孟冬回来,就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连面上的笑容都比往日多了不少。
不过自从自家王爷出征之后,这孟公子就好像又变回了先前一样,面上的笑意也少了许多,看得清茗都不怎么忍心,却也知道这种事,自己是无可奈何的,也只能在日常起居上更加注意,至少让整个人更强壮些。
孟冬听见清茗的回答,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变化,毕竟这种话他已经听了太多日,显然已经慢慢习惯。
他回过身在软塌上坐下,低头端详起矮桌上的棋局,他当日去都城前留下的棋局还保存在这里,这么多日过去,他依然找不到能够从这残局中取胜的办法,却还是乐此不疲地在这上面耗费许多的精力。
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想做,好歹看见这棋局,能分散一些他对晏弘的惦念。
其实他对晏弘信心十足,更相信这人就算不能百战不殆,也不会让自己落入太难堪的境地。不管什么样的局面,晏弘总有办法保护自己。
但毕竟关心则乱,孟冬依旧忍不住分神去想,晏弘今日到了何地,这一路在船上可能吃好宿好,第一战又会在何处动手,有多大的胜算?
可能在这些事上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孟冬始终没有办法堪破这个残局,但他也并不着急。
“公子,郎中来了。”清茗见他坐下,才继续方才没说出口的话。
孟冬从棋盘上分出注意力看向清茗:“这么快就又到了来诊脉的日子?”他说着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其实他胸口的伤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晏弘一直觉得他身虚体弱,出发前专门叮嘱了郎中每隔几日前来诊脉,诊脉的结果要以密信发往军中。
孟冬无可奈何,却也心甘情愿。
他将捏在手里的棋子放下,点了点头:“请郎中进来吧。这天气这么冷,郎中跋涉而来,让人送盏热茶进来。”
先前孟冬是从来不会在这种琐碎之事上耗神的,又或者,他根本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现如今看起来,他倒是更像是一个鲜活的人,也愈发让清茗这个旁观者觉得好接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