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指望大人了。”孟冬回完话,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朝着屋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不早了,孙大人大概也该回去了。我就不留你了。”
孙乾之躬身:“那微臣就告退了,接下来的时日,还望殿下保重身体,耐心等待。”
孟冬靠在椅上,看着孙乾之退了下去,面上的淡笑才慢慢散去,变成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因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方才的那副样子,像极了晏弘。
正当他思索间,方才一直安静地坐在房内的苏璧站起身,朝着孟冬看了一眼:“虽然成事在望,殿下马上就要拿回皇位,成为这天下之主,但孙大人毕竟算是殿下与我的恩人,在他面前,殿下还是客气些也省的最后落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孟冬还保持着方才靠在椅上的姿势,抬眼看着苏璧,最后轻轻笑了起来:“娘亲多年的教导我铭记在心。我这条命是靠着孙大人才得以幸存至今,我又怎么敢忘。娘亲放心,等我顺利继承皇位,自然会厚待孙大人,奉他为我大梁的功臣。孟冬又怎么可能是忘恩负义之人呢?”
他说完话,从椅上站了起来,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垂下视线看着苏璧:“时辰也不早了,娘亲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将苏璧一个人留在了方才那个冰冷破旧的厅堂之中。
夜间的风凉的彻骨,孟冬走得急,将披风落在了厅内,蓦地来到室外,登时被夜风吹了个通透。
孟冬将手缩在衣袖里用力地搓了两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没走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孟冬忍不住皱眉,顿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白日里那个小厮,他手里拿着孟冬落下的那件披风,快步走了过来:“公子,外面风寒,您还是把披风穿上,也省的着凉。”
孟冬微微眯起眼,借着这小厮手里的灯笼打量他,半晌,才伸手接过那披风,一边披在肩上,一边开口:“你是什么时候进到馆内的,我看着你倒是眼生。”
那小厮替孟冬整理好了衣摆,才缓缓回道:“小人早就进馆了,只是公子事务忙碌,对小人没有印象而已。还是这次夫人信任小人,小人才有幸到公子面前露脸。”
孟冬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一下:“先前馆内可没有这么细心的人,哪怕是在我身边伺候的人,都怕我的很,无事的时候都恨不得躲我远远的,生怕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你倒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