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狼心狗肺,吾能助你一臂之力……”
一块硕大无比的石头,封住了枯井口。
彻底清静了。
沈临鱼拍了拍手上的灰,向奈何桥走去,是非真相,不过是问一嘴的事情,他才不会去搭理劳什子前鬼王。
可去到忘川没有寻到孟婆,沈临鱼便随意抓了个小鬼来问,“可曾见孟婆何处?”
自昨夜以来,还有哪个鬼不识得沈临鱼,忙躬身道,“小鬼见孟婆大人好似去了油锅地狱。”
沈临鱼点头道谢,又寻了去,走至半途,忽觉没劲,不若直接问徐晏便是了。
他直接掉头欲回鬼王殿,谁知方一转身,便瞧见不远处山石后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倒是碰了巧,沈临鱼正欲出来。
却见孟婆陡然跪地,严词问道:“阴煞之印,关乎鬼族千秋万世,岂能耽于儿女私情。”
“恕属下斗胆一问,鬼王迟迟不动,可是担心仙君记恨?”
“你在质疑本王。”
“属下不敢。”
“区区沈临鱼算得了什么东西,若不是他身负神力,连做本王炉鼎的资格都没有!”徐晏黑沉下脸,语气不屑,“此事本王自有安排,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沈临鱼脚似灌了铅,半步也移开不得,他呆呆站在原地许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昨日还在对自己说,沈临鱼,今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说,沈临鱼,你若是喜欢人间,我便将人间搬来酆都。你若是想念无极天,我便给你建一个无极天。
说,日后岁岁年年,你便一心留在鬼城陪我可好?
怎会如此……
沈临鱼耳边一直回荡着那一句,算得了什么东西,连做炉鼎的资格都没有,他手心都握出了血迹……
徐晏究竟把他当什么了?
明明日夜与他相拥,明明视他若明珠珍宝,明明山盟海誓犹在,怎会一转眼,就完全变了样。
沈临鱼不信。
他强忍着眼底的酸意,走过徐晏为他打造的鬼街花市,走过徐晏吻过他的忘川长桥,走过相识相知相许的十里梨花……
沈临鱼几乎站不稳。
“你去哪里了?”徐晏在鬼王殿门口问道。
沈临鱼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走上前,抱住了徐晏。
他近乎是祈求地问,“徐晏,昨夜你声势浩大,所欲何为?”
“愿你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