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还查了阿军的账户,近几个月都没有转账,说明雇主很可能是用现金跟他交易。阿军手机里有两通电话录音,可那边的人用了变声器,手机号码也没登记信息,想把雇主挖出来还得耗些力气。
“整个案件的事实基本清楚了,”姚天启从旁边拿起另一叠资料,“现在问题来了,杨花到底是谁杀的?”
雇主雇佣阿军要杀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杨花,除非还有其他女性遇害者,尸体早一步被转移走了。
梁闲把杨花的案卷重新过了一遍,问:“那个出现在工地的人有线索吗?”
姚天启很无奈:“我们昨天不就在工地翻线索吗,后来你也知道,线索是一点没找着,凶手倒是抓了俩。”
梁闲问:“会不会真有另一个清道夫?”
姚天启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我问你,上了通缉令的通缉犯有多少能逃出法网?”
梁闲回忆了下内网上成片成片过期的通缉令,摇头。也许有个别运气好的通缉犯能长年逃窜,然而大多数通缉犯都是通缉令发出去没多久就被逮住了,像王大胆这种犯事一年多还在逃的是极少数。
姚天启笑了:“如果你想当清道夫,会把精力放到这些早晚都会被警方抓住的逃犯身上吗?如果连警方一时半会都抓不着的人,清道夫凭什么觉得自己就能把人找出来?”
梁闲也笑了:“总有瞎猫能碰见死耗子,比如那个孙大刀。”
不过孙大刀那事是个例,大概孙大刀也想不到同为通缉犯的阿军存了杀人的心思。
“也许会有第二个孙大刀,但不见得还有第二个阿军。”姚天启可不敢把罪犯的智商都想得那么低,脑回路长成阿军那样的,他从警这么多年也就见到这么一个。
梁闲把案卷放下,主动自我检讨:“是咱们太主观了,杨花的案子跟孙大刀的案子无关。”
姚天启也在检讨:“是啊,咱们都太主观了……你说,周庄的灭门案,会不会也是咱们太主观才没能把人抓着?”
说起灭门案,梁闲的情绪更低落了:“那个案子,咱们的主观判断并不影响客观的常规调查。现在案子交上去这么久,不也没进展吗。”
“是啊。”姚天启抹了把脸:“行了,别想那边了,先看看杨花这案子怎么破吧。”
窗台旁边的椅子上,布偶慢悠悠甩着尾巴,半眯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灭门案他们也在盯,可到现在仍是毫无头绪,凶手如同凭空出现,杀人后又凭空消失,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也没有再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