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凌瞅瞅自己,像个落汤鸡,简直不成体统。他记得上回梁闲给自己擦毛的时候用了个能加热的东西,赶紧去客厅捅咕,好不容易把自己弄到七八分干,医官才跟大头急匆匆赶到。
“参见殿下。”医官是只身材特别瘦弱的白猫,他朝萧元凌拜了拜,然后跳上沙发,伸出猫爪搭在梁闲的手腕上。
梁闲只是被磕懵了,脑子昏昏沉沉,但多少还有点意识。他能感觉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搬动自己,直到手腕传来痒痒的触感他才挣扎着睁开眼,正瞧见一只小猫像模像样地抓着自己的手,严肃的小模样萌坏个人。
梁闲虚弱地用另一只手搓搓小猫头,然后看向正用热风对着自己这面吹,几乎要把他吹窒息的橘猫,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上骤然一疼,紧接着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
医官淡定地收起爪钩。
他前世最擅长针灸,如今没了银针,爪钩也勉强凑合用用。
敢对殿下无礼,扎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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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闲的千言万语百般疑虑全消化在半梦半醒的疼痛中,第二天坐在办公室里,他还在思考是不是不该深究橘猫及其团伙的隐秘。他就该像以前那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免得猫社会这帮不好惹的祖宗不声不响就给他灭了口。
他正琢磨着,门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狗叫,四只哈士奇争先恐后奔进办公室,仗着腿长个大到处乱窜,办公室内瞬间人仰马翻。
梁闲反应够快,抱着自己的电脑和资料闪到旁边,避免了四位拆迁办领导的毒害。
有人冲进来抢救各自桌上的资料,有人朝梁闲大喊:“你还不赶紧帮忙。”
梁闲瞅瞅这四条狗,八成是抓凶手那四位勇士。
想不到姚天启真把它们找回来了。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四只狗是失控了,还是故意放进来折腾他的?
姚天启晚一步到,看到屋里的景象就火了:“谁把狗整这来了,牵走,全部牵走!”
他身后偷偷看热闹的几个人立刻灰溜溜进屋,连拉带拽把四只狗扯走了。
姚天启狠狠瞪了眼这帮故意找茬的手下,众人全都低下头,假装这事跟自己无关。
梁闲一瞅就明白了。
他把自己的东西放回原位,这才不慌不忙脱下外套,从一堆破烂底下扯出个黄不拉几的布片往身上一挂,大摇大摆就往外走。
姚天启的胃又开始疼了,他一把扯住梁闲,把那早该扔八百遍的围裙扯下来甩给身后那群罪魁祸首,然后拽着梁闲出了警局。
“我昨晚在医院想了下,”姚天启说,“灭门案的凶手如果是为取血才杀人,那他为什么会选中那一家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