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爆的脑袋里好似有一簇火焰在烧,烧净了脑组织开始朝其他地方流窜,所过之处血液沸腾,神经线如赤红铁丝把皮肤烫得焦糊,连氧气都烧得一干二净,呼吸困难。
吸不上来……吸不……
颈侧传来一丝凉意,轻轻的从喉咙划过,呼吸神奇地顺畅起来。
休格觉得这抹拯救了呼吸凉意很熟悉,和上次发烧很像……
维克托……
正想着好室友,休格发觉不对劲,有虫在自己身上摸索!
不、不行……我不是随便的虫,就算发烧也,也不能……我有好室友了……
继呼吸后,身体逐渐恢复自觉,休格艰难地抬起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推拒,奈何对方很狡猾,几次从手边溜走,休格不屈不挠好不容易抓住差点儿“祸害”了自己罪魁祸首,牢牢攥紧,诅咒发誓不能让对方跑了。
维克托扫了眼被抓住的手腕,象征性甩了一下竟没挣脱,可见休格用了多大力气,灰色眼眸不禁泛起点点无奈,俯身凑到休格耳边,压着声音轻唤:“休,放手。”
虫纹所蕴含的精神源是天然稳定剂,能通过亲密接触被雄虫摄取,就在刚才,维克托毫不迟疑地决定让休格吸收自己的精神源,补充消耗。
随着社会风气逐渐开放,雌性与生俱来的虫纹通常被用作辩别情史,更有相当一部分开明派年轻虫喜欢讲感觉,有没有虫纹无所谓,守旧派的维克托原本不在此列,可……
觉醒的是休,休现在需要他。
如果他因为保守观念而失去休,徒留虫纹有什么意义?
即便休是流浪虫,即便明知道他会离开,即便他们不会在一起,即便这样做的后果是终生不婚,即便用半年时光交换未来两百年的孤独回忆,维克托依然选择这么做。
他不知道这段感情是否会被时光消磨干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平素的冷静理智仿佛根本不存在,维克托只知道如果不能帮休平安度过觉醒期,他一定会后悔。
想到此维克托不再耽搁,抱着休格沿山脉蹒跚前行,最终找到一处可以暂时栖身的山洞。
维克托匆忙燃起火堆把脸色煞白,双颊却泛着病态嫣红的休格放在旁边取暖,随后出去折断大量树枝遮掩洞口,避免野兽进入。
山洞不大,有了火堆慢慢暖和起来,维克托添进足够木柴确保今晚不会熄灭,尔后脱下衣服铺在休格身下,一切似乎很顺利,但在解对方衣服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放手?不能放,放了他就跑了……嗯?不对,这个声音好像是维克托。
休格先是一喜,旋即委屈哭了,好室友你可回来了……快,快,有流氓虫趁发烧欺负我,揍他!
“不是发烧,是觉醒。”休格嘴里呜了呜嘟,维克托把耳廓贴到唇上才勉强分辨出“发烧”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