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沐浴露的盖子,一股牛奶味扑面而来。
沈星迟皱着眉嫌弃道:“这味道好难闻,奶里奶气。我房间的那瓶也是相同的味道。”
顾钧对沐浴露不了解:“这些日用品全是交给佣人准备的。”
沈星迟咧咧嘴:“真是恶趣味。”
顾钧:“你不喜欢?不喜欢我下次让人换掉。”
沈星迟没吭声。
顾钧左右手皆沾了些,相互揉搓出泡沫,往沈星迟身上抹。
开始沈星迟格外享受,还断断续续哼调子,有心思调侃顾钧,笑话他那次弹奏到一半的钢琴曲。
手指不停下移,绕过肩胛骨,划过肋骨,在背窝处徘徊。不知碰到哪处,沈星迟忽然唔了声,小调猝然停止。
顾钧探过身问:“怎么了?”
沈星迟捂住嘴,低声道:“痒。”
顾钧笑,温柔道:“忍一忍。”
变质的感触来得飞快,沈星迟始料未及。丝毫没有起初的得瑟。此时浴室安静得过分,滴滴水声像是打在他的心间,泛起无数涟漪。
沈星迟察觉出反常,变得更在意肆意于背后撩拨的手指。
痒,越加痒了,划动的手指引出无数火焰。它们从末梢一路烧到前方,来势汹汹,转眼把吊儿郎当的沈星迟吞没其中。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冷漠的人会有这样缱倦柔和的抚摸,似乎想将他身体的每一处全照顾到,强制他丢盔弃甲。
沈星迟迅速瞟了眼镜子上的长灯,明艳艳的,像团不会烫人的火球。眼前遗留下一片泛青的阴影,头晕目眩。
他后悔了,下意识扭动身体希望摆脱。顾钧不明所以,手指往前加稳固定。
那处无意间的碰触使一阵酥麻感直蹿顶端。那是沈星迟从未了解的感受,本来他以前就是个装腔作势摆架子的花花公子,这感受让他觉得奇妙又危险,渴望碰触却隐隐不安。
神经无限拉扯到一个极致,偏偏那双手还不放过他。
沈星迟被迫弓起身体,如个煮熟的小虾米。
顾钧尝试几下,没有成功,只好放弃。
见差不多,他扯来花洒,提醒沈星迟闭上眼。
热水兜头至下,仿佛把方才的暧昧一浇而光,又仿佛没有。但好歹把他从那双可怕的手中解救出来。沈星迟垂下头,在头发制造的水帘中睁开双眼,同时心脏狠狠跳了下。
由于他总是蜷成一团,顾钧并没有发觉,但本人却能够直观清楚的面对。
沈星迟额角青筋毕露,头痛欲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