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儿松了口气,“师兄,小九他们呢?”
楚之笺:“不是叫你好好在杨府养伤吗?”
“我担心你就来了,啊,是因为浔塘河突然又溢满了茶叶,不过这回的茶叶都不太一样。”楚鱼儿又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师兄,这个血……”
楚之笺:“是祁师弟和邬兄弟的。”
“什么?”楚鱼儿担忧道:“那他们……”
“祁师弟昏迷,我叫邬兄带他回千鹤山找掌门。”楚之笺转向小屋,说道:“只剩下沈万了。”
突然,小屋里传出一声惨厉的叫喊。
楚之笺一怔,迅速回到屋子内,却只见到沈万尚未凉透的尸体和他胸口处插着的墨离剑。
楚鱼儿下意识后退一步。
“……”沈长州表情有了变化,瞳孔微微收缩,看着自己的手。
杨平竹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沈长州,见到他目光也移过来才转过头去。
沈长州杀了沈万,自己的父亲。
虽说两人早就断绝了父子关系,但杨平竹明白,沈长州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其实心里还是有沈万这个父亲的。
再怎么说,在沈万叛变之前,对沈长州一直都是很好的,甚至还将家族传下来的墨离剑给了他。
杀沈万并不是他的本意,杨平竹方才见到,是崔阳兰残余的亡魂要对他做什么,沈长州为保护他才将剑指向了崔阳兰,只是没想到,沈万会突然挡在面前。
死前,沈万张了张口不知说些什么。
但他说完以后,崔阳兰的亡魂便散去了。
这是最后的执念完成,亡魂飞散,不入轮回。
沈长州伫立在原地许久,讷讷地摇了下头,拔出沈万胸口的剑,转身冲出去。
杨平竹确信,在沈长州转身的瞬间,他见到了这个人眼中浅淡的水雾。
*
邬弄并没有带祁陵回千鹤山,在楚之笺给祁陵把脉时他便意识到了,祁陵身上预知血脉本就与常人不同,再进一步探下去,容易暴露身份。
祁陵打他那一掌用了狠劲,剩下的灵力不足以支撑他将祁陵带回魔族。邬弄想到那日在春在楼遇见的魔族,想来应该是已经发现了祁陵。
祁陵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疼得他无法出声,夜色下他看不清邬弄的样貌,只能用手有气无力地勾了下他的衣裳便又昏昏睡过去。
意识模糊的前一刻,却好像是听到了那人的咳嗽声。
等到他再醒来,自己身处一个不认识的屋子。
身上还是很疼,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醒了。”
一个头从床边探出来,伸手在祁陵头上探了探,说道:“脸色还是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