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嬛儿,人这一辈子,明明白白是过,糊里糊涂也是过,最重要的是自己过得开心,过得合自己的心意。”
吴夫人道:“我刚嫁给赵禀那会儿除了看中他的脸和几分性子,什么都没有,慢慢处着处着,就有了几分敬意和爱重,到现在,我和他已经谁也离不了谁。”
沈嬛知道,吴夫人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这些话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可是,对着宇文鉞这样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的男人,对他交付真心真的值得吗?
沈嬛心里那杆秤还没称好,秤砣还摆在自己那边。
他对吴夫人道:“我和他现在还没到这步呢,以后也跟姐姐你一样,慢慢走慢慢看,不着急。”
“是,不着急。”吴夫人知道皇上和赵禀不是一个概念,她能凭着自己娘家的家世先把赵禀拿捏在手里,慢慢熬,沈嬛却不能把拿捏这两个字放在宇文鉞身上。
不,应该说天下没有人把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
后宫的女人,在他面前注定是矮着身子的,甚至要把脊背放在他的脚下,任他践踏。
若是这事儿还不像现在这样,吴夫人是决不允许他进宫的,哪怕在外边吃的差些用的不好些,也比在宫里好。
可事情已成定局,便也只能让他往好处想,往好处过。
两人说着话,说着说着就说到阎氏和陈实。
沈嬛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问自己“死后”他们两口子怎么样,现在处境如何,两人忧心的陈慧茹的婚事如何了。
吴夫人知道他和二房两口子关系好,道:“你走后,我就让他们两口子住到我的庄子上,他们两个是实诚人,每个月还给了我租金。”
沈嬛点头:“是,他们两口子都好,阎氏虽然看着凶了些,会钻些蝇头小利,但大是大非面前拿捏得住,心肠最软。”
“陈实比她聪明些,虽然话不多,但是心里门儿清,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是,两口子都是有趣人,说不要租金偏要塞到我手里,还说我要是不要就自己去外边找地方住。”两口子都住在自己的庄子上,因着想念沈嬛,吴夫人三五不时的就去看望他们,带点米面粮油,吃的用的,价格不高但是能实实在在地用上。
沈嬛道:“想来我走后嫁妆都落到了三房手里,什么都没能剩下,劳烦姐姐照顾他们了。”
“这有什么,”吴夫人摆摆手,“他们待你好,我就待他们好,前些日子阎氏和陈实盘了城里一处地方,说要做酒楼生意。”
“还有他们那姑娘,很能干,现在每天跟着陈实,眼看着比她那爹还能行,已经有好几家做生意的相中,想娶回去做掌家夫人。”
陈慧茹和陈庭芳相差一岁半,一个跳脱活泼,一个沉稳娴静。
虽然两姐妹性子不同,但感情一直很好,若是没有选秀这出事儿,两姐妹现在已经成亲嫁人了。
陈慧茹现在也算是熬出头了,在外边儿当掌家太太,管着自己的院儿子,纵使刚开始会难些,但是以她的性子,慢慢磨总能磨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