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脑子一片模糊,把床上被子掀开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他对晴子道:“待会儿你让她们进来仔细找找吧,才戴过一次呢,丢了可惜。”
“好。”
洗漱完毕坐在桌边,吃着热乎乎的早膳。
不得不说钦天监的人还是有些本事的,昨天是个艳阳天,今天天气却骤然阴沉,太阳躲在厚实的云层后头,连丝阳光都透不下来。
要是挑在今天,难免有些不美。
“咔嚓,”沈嬛吃着炸的酥子,和着煮得软糯的稀饭,每一口都好吃到人的心坎儿里,他望着外边的天儿,知道今天怕是有雨,也不方便去哪儿,对晴子道,“待会儿你把昨日送礼的单子给我看看,以后有什么人情往来,就按着单子来,能厚一二分,却不能少。”
“小喜都记着呢,”晴子道,“之前不知道他有那样的本事,记性好得出奇,只要在他耳边念过眼前看过的,都错不了。”
“他的确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记性,要是没送进宫,考个科举也是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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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100章
人的际遇是最不可琢磨的东西,任你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有不可得和有所得。
吃完早膳,对了昨天的礼单,再把东西按照种类归库,大头全在昨天宇文鉞送的那儿,把库房堆得满满当当的,能把人的眼睛晃花。
从前沈嬛在陈府的家当,在这面前只是毛毛雨。
沈嬛抚着那支金点翠嵌珠石海棠仙鹤纹头花,点翠工艺是宫里独有的,只有在后宫里头才能看到这样美的东西,而这支金点翠嵌珠石海棠仙鹤纹头花,独得沈嬛的心。
他取了这支头花:“今儿就戴这支吧。”
他拿着头花和晴子从库房出来,刚出库房门,还没走到正殿,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老太监和穿褐色衣裙的老嬷嬷由小喜领进来,看到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奴才给曌熙贵人请安,奴才是宁寿宫太后身边的,特地奉太后娘娘的命请您到宫里坐坐。”
沈嬛拿着头花的手一顿,太后,宇文鉞和宇文燿时的亲生母亲。
他进了宫才知道,这么多年后宫大权还掌管在太后手中,皇后不过是做些微不足道的辅助的事罢了。
也就是前些时候的是时疫,宁寿宫宫门被强行冲开,为了和宇文鉞拧气,太后才放话不管后宫之事。
但是,就连沈嬛都听人说过,皇后做事处处受到钳制,内务府晚两日发份例都使唤不了人,内务府总管还跟她满面愁容地道歉:“皇后娘娘,不是奴才阳奉阴违不办您的事儿,实在是不敢擅自做主。”
“这样,奴才先去宁寿宫请示一下太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在后宫一直是温婉贤良的表率,被内务府驳了话也不气,让他们先去宁寿宫问问,太后是长辈,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