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件脱下的里衣落在他身上,掀开的被子盖回腰那儿。
他抬眼看着已经看过自己怪异身体的宇文鉞,仿佛站在悬崖边上。
他不知道,也料不准宇文鉞会如何处置他。
是想以欺君之罪砍了他的头?
还是让他回哨子梁山?
还是……
沈嬛知道,这个男人自视甚高,甚至可以说是自负,他对自己的种种动作,只是为了满足那一点y望。
他把自己安置在佛堂,表明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自己一个位份。
所以,他故意激怒兰嫔,挨了这顿罚,就是想顺势戳破两人之间那一张窗户纸,也把身体的这个隐患消除。
这是一剂猛药,生杀予夺的权力全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屋里一时间陷入沉寂,只有两人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突然,就在沈嬛提着心吊着胆的时候,宇文鉞把被子呼地拉到他头顶:“安宁,带人进来。”
安宁连忙带着晴子小禄子还有小喜小奉子走进去:“皇上。”
“他身上的伤哪里来的。”宇文鉞没坐,站着问他们。
小喜连忙上前答话:“回皇上,今儿早上长春宫兰嫔娘娘的人来大佛堂,请道绰师傅给兰嫔娘娘诵读佛经。”
“说为显道绰师傅对佛祖的诚心,要道绰师傅跪着读,且要声音洪亮,整个长春宫都能听到才算数。”
小喜话说得直白,即不哭鼻子抹眼睛,也不为自家主子叫屈,话里意思好似还在为长春宫那位说话。
毕竟,一个是后宫的一宫主位,一个是山野尼姑,叫一个尼姑为自己诵经有何不可,还是抬举他呢。
小喜说完了,问话的宇文鉞面色如常。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的时候,他对安宁道:“去叫乔甫来。”
乔甫,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平日里只给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以及皇子皇女们请平安脉,其他闲杂人等叫不动他。
安宁心头明白,这一次,长春宫那边就算没被罚,也落了下乘。
至少在皇上这儿,兰嫔是比不上道绰的。
他领了命,亲自去叫乔甫。
乔甫一看竟是安宁大总管来,还以为是皇上龙体有碍,没想到被安宁带到了慈宁宫大佛堂,更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在这儿。
他连忙跪地叩头:“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宇文鉞对被子包道:“出来。”
被他捂在被子里的沈嬛窸窸窣窣地动了动,一张带着惊诧和害怕的脸露出来,似是不明白,他不是朝廷官员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皇上。
乔甫连忙走过去,想问沈嬛哪里疼,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