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乎柏远岱的意料的,无论是礼物还是情思,他都没有送出去。
柏远岱几乎是埋在祁一屿颈里,又轻轻重复了一遍:“然后你就出国啦。”
柏远岱往祁一屿肩上一磕,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已经重启了,戴上完美无瑕的笑脸拉着祁一屿往外走,无论是语气还是情绪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我们去吃日料吧?我预定好了位置,我们到那儿就能直接点单了。”柏远岱开开心心同祁一屿一起上了等在门外的保姆车,轻轻倚着祁一屿道:“味道还不错,很适合两场之间偷吃一餐。”
祁一屿盯着柏远岱看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好。”
祁一屿不是不明白柏远岱的情绪,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自己的问题。祁一屿从小就不怎么会说话,他母亲一开始以为是他发育缓慢,智商较低所以无法与正常人沟通,后来才发现祁一屿只是不明白。
比如受到疼痛应该告诉别人,这样对于普通人几乎不用学习的,脱口而出的东西,他却是在上了幼儿园之后,母亲的反复叮嘱下才学会的。
同别人相处也是。
祁一屿总是一副高冷模样,多数情况下都是不说不笑的站在一旁,让人觉得这是高岭之上,高不可攀。
只有锲而不舍的与他对话,同他相处之后才能发现,这就是个高塔上的小可怜,你不去接,他就下不来。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你,将你看到心软。
柏远岱不出意料的也心软了,又往祁一屿身上贴了贴,说:“没事儿一哥,真的没事儿,你别担心。”
祁一屿没什么反应,看了他两眼,干脆利落的也朝柏远岱贴了过去,将脑袋抵在柏远岱颈上。
柏远岱没想到祁一屿会是这样的反应,完全懵了。
正说话呢,撒什么娇?
温热的触感从柏远岱颈上传来,几乎是带着酥麻冲上柏远岱的后脑勺,他能感受到祁一屿的重量和温度,是一种沉甸甸的温暖盖到了柏远岱身上。
柏远岱忍不住想,再多一点也可以,一哥撒娇他肯定受的住!
但还没等他多感受一会儿,日料店到了。
日料店开得隐蔽,是会员制的餐厅,装修的日里日气,连服务员都是一身和服打扮,同他们鞠躬说:“空帮哇。”
柏远岱也回了一句晚上好,带着祁一屿往里走。进了包间以后服务员将平板递给他们就替他们关上了门,柏远岱脱了鞋,干脆躺到了榻榻米上将平板递给祁一屿说:“一哥点单吧,我回一会儿血。”
祁一屿没有客气,第一道就点了刺身拼盘,接下来就是寿司拼盘,波尔多红酒炖牛舌点了两份,铁板鹅肝点了两份,奶酪蟹宝土瓶蒸,蒲烧鳗鱼羊排烧,一份只有两口量的薄切柚香生牛肉干脆利落的点了四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