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一吹就散了,可也有许多飘进了姜末的耳朵里。于是攥得更紧了,笑得更开了。
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肥皂好像是已经听到他们两个的脚步声,在屋里面嗷嗷地叫着。姜末被它这一嗓子吓得,钥匙都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
他赶紧弯腰,就又和周敛锋的手指撞了个正着。他深吸了口气,干脆就着周敛锋的手,开了屋门。
肥皂就蹲在客厅的正中间,用着可怜可悲而又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它好像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下午麻药的劲儿,让他腿瘸到了现在。
姜末赶紧把肥皂抱在了怀里安抚着,可肥皂还是呜呜囔囔的,一直拱着姜末让它去看自己的腿。
可它又听不懂人话,姜末说啥它也不明白,就一个劲儿地让姜末看自己还在瘸着的腿,又急促地叫着,想让姜末把伊丽莎白圈给它解开。
没法子,姜末只能把平常也不多给的冻干罐头小零食,给了一圈又一圈,但奈何还是红不高兴孩子。
姜末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把肥皂往周敛锋怀里一塞:“你也管管孩子行不行啊!”
肥皂估摸着是记得早上被周敛锋生抢过去的事情,见到周敛锋就开始挣扎着滋哇乱叫。
姜末也是没辙,又把孩子抱回了自己怀里头哄着。
周敛锋看着姜末那别别扭扭的姿势,忍俊不禁道:“是孩子不行。”
姜末无语凝噎,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抱着肥皂安抚了好久。
今年是个暖春,胡同里的树杈枝丫早早地抽了芽,远远地透过窗户看出去,一片融融的绿色。
过了这三月的最后两天,就要奔入四月的怀抱了。
只是姜末有些希望这日子过得再慢一些,更慢一些。
他舅舅的案件就定在四月中旬,十四号并不算是个什么好听的日子口,更叫他愈是临近,就越发得惧怕忐忑了起来。本来已经藏进心底的感情,又在这一刻被活生生地翻了出来。
姜末这两天在店里面也恹恹的,怎么也提不起来气。后厨也不爱去了,每天就找个小凳子趴在前台上,如果有人找他结账就搭理一下。如果没有,就也不玩手机,一直发着呆。
周敛锋收拾着店里,抬眸就见姜末还在原地发着呆,不由自主地叹着气。
他走到姜末的面前,敲了敲台面。
姜末立马起了身,眼睛的焦距还没对回来,就先开了口:“您是哪桌?我帮你算钱结账。”
周敛锋又是轻咳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扒在桌沿上说道:“锋哥你甭管我,我就是害怕上庭。你也知道的,我这人就这样,你多晾晾我一个人待会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