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厨房折腾了许久才搞定,可等他把终于煮好的醒酒汤端到楼上时,霍昱已经睡着了。
他的房门大敞着,和夏晚出去时的样子一样,只是人已经由椅子挪到了床上,阖着眼睛睡得正沉。
霍昱睡着时和平时不太一样,眉心微微蹙着,眉梢眼角毫无遮掩地泄出一缕倦意来,不像平时那样冷淡和平静,也不像平时那样无坚不摧。
薄毯拉到他的腰际,睡袍的衣领半敞着,露出了漂亮的肌肉和上次那道一闪而过的疤痕。
夏晚顿了片刻,随即轻手轻脚地将醒酒汤放到了床头柜上。
说不清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弯下腰去,将霍昱半敞的领口拉得更大了一些,仔细地观察那道旧疤。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但显而易见,霍昱当时伤得一定很重。
相对于周边的皮肤,那道伤疤直直地凹陷下去,周边也布满了零星而细碎的伤痕。
夏晚抿了抿唇,抬手轻轻地触碰上去。
疤痕凹凸不平的粗粝感摩挲着指腹,带着霍昱酒后的高温,与背后空调冰冷的风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夏晚在一冷一热中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抿了抿唇,动作略显仓促地为霍昱笼了笼衣襟,或许力度没把握好的原因,霍昱的眼睛忽然张开了,迷迷蒙蒙地定在了他的脸上。
夏晚揪着霍昱衣襟的手不觉捏得死紧,紧张地与他对上了视线。
“夏晚。”霍昱的嗓音哑得犹如吐出了一缕气音。
他微微抬手,半张着眼睛看他片刻,终于没忍住强烈的困倦与酒意,抬起的眼皮与半举的手同时缓慢地滑落下去。
在沉到最低的那一点时,他的唇角若有似无地翘了起来,声音极小地呢喃:“你又来了。”
夏晚一面庆幸霍昱并没有真正醒来,一边心惊他那句“你又来了。”
想起自己上次也是情不自禁地摸人家的胸口,他悄悄松了握着霍昱衣襟的手指。
丝质睡袍上留下了褶皱,夏晚心虚又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抚平,随即做贼一样匆匆往外走去。
霍昱房间里铺着地毯,即便走的快一点也没什么明显的动静。
但走到门口,夏晚又停了下来。
他重新折返回去,将自己原先扔在霍昱卧室的背包拎起来,又去床头摸了空调遥控器。
遥控器的温度定在“18”上,怪不得刚刚的风吹在身上会那么冷。
夏晚这才注意到,霍昱卧室的窗户也并没有关上。
大概窗外的热气散进来,空调原先的温度无法满足需求,霍昱便不停地将温度调低。
想到霍昱不停按遥控器的样子,夏晚莫名觉得好笑,他将温度调到“25”度,又去关了窗户拉上窗帘才退了出去。
手机上有夏成章的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