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等第二天血月再次露出身影，卫景元松了口气，他和顾瑾瑜再次启程，可这回，他越走脸色越难看。
明明是依照原路返回，可周遭景象却与昨日走过的路程并不相同，他侧首看见顾瑾瑜毫无惊讶的表情，嘴角不由一抽，“你这是早就发现了？”
顾瑾瑜笑得眼睛弯弯，“大概是吧。”
卫景元见状，倒也不生气，只是问道：“那你还发现了些什么？”
“白天里我们大概是走不出去的。”
“还有呢？”
“不知道啊，没在晚上出去过，我也得不到更多的线索。”顾瑾瑜一张脸分外无辜。
卫景元忍住扶额的冲动，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他拉着顾瑾瑜又返回了他们待过一晚的三角亭。
“你先睡一会儿吧。”这次顾瑾瑜先开口，“昨晚你没叫醒我来替换你，现在眯一会儿，养精蓄锐。”
卫景元点点头，他也明白晚上才是危险的时候，在他们有所行动前，白日里倒是没什么危险。
就在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见顾瑾瑜问：“你想出去吗？”
“想，当然想啊。”他有些迷惑，看向顾瑾瑜，却只看见他在血色光芒笼罩下的侧颜，朦胧的视线中，竟透出一种高居云天的冷漠。
他一激灵，酝酿出来的睡意彻底消失，可等他定睛去看时，那种感觉又消失无踪。
他看见顾瑾瑜回过头，轻轻扬起唇，眉眼飞扬，笑着道：“那就好，我也很想出去，一直困在这里实在是无趣。”
卫景元心头突然泛起淡淡的不安，忍不住坐起身，强调道：“我们会出去的，一定！”
“嗯。”顾瑾瑜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卫景元依旧无法平静下来，他凑近了他，两人贴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张略显仓惶的脸，他不由一怔。
顾瑾瑜轻轻挣脱他的束缚，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问道：“怎么了？”
卫景元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大概是被这里的环境影响了，有些心神不宁。”
“那你赶紧去睡一会儿吧，好好休息。”顾瑾瑜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淡淡嘱咐了一句。
“嗯。”卫景元点点头，过了片刻，又不放心地叮嘱，“你不要独自去探索，白天也未必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