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很快便发现是顾瑾瑜做的，这一刻，他也想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顾瑾瑜就是要看他和方仁毅自相残杀。
灵魂上的厮杀本就凶险，如他们一般互相吞噬，更是痛苦万分，只是他们为了活着，都杀红了眼，即使痛苦，依旧纠缠在一起厮杀。
正想着，他又被方仁毅狠狠撕扯，剧烈的痛苦让他想大吼着发泄，但他强行止住了，大声道：“他这是逼着我们互相吞噬，他谁也不想放过！”
方仁毅没有出声，只是动作更凶狠了，他比顾鸿远更早看明白，只是一开始他就不敢对顾瑾瑜出手，现在他变得虚弱了，就更加不敢了。
而且他觉得顾瑾瑜的大仇人是顾鸿远，他自己只是帮凶，如果他替顾瑾瑜狠狠折磨顾鸿远，说不定对方心情一好就放过他了呢？
虽然这种可能极其微小，但勉强也算是绝望中的一丝希望。
当然，他更想做的是趁着顾瑾瑜放松警惕，一口吞掉顾鸿远，然后立马逃之夭夭。
他很有耐心，可以等到那一刻。
于是，当钟槐离和华有容找过来，看到的就是一脸悠哉看好戏的顾瑾瑜，他们俩的表情明显不再紧绷。
钟槐离走到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确认顾瑾瑜没有受伤之后，才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把他们也送进去吧。”
顾瑾瑜指的是被钟槐离做过手脚的墓碑，虽然他没有找到叶繁星的鬼魂，但这墓地好歹也是对方的躯体所在之地，多少有点对方的气息。
他也没真想让这些人扰了叶繁星的清净，将对方送回故乡之后，才开始自己的计划。
在他的示意下，钟槐离将这些气息收集起来，封印进墓碑里，只要触碰之人十分迫切地念着叶繁星，就有很大几率会被影响到，至于被影响的结果，大概是在睡梦中不断重复对方死亡的场景。
不过像方仁毅这样的鬼魂倒是不用讲究那么多，顾鸿远和对方互相吞噬，气息交缠，和方仁毅的情况也差不多了，现在他哪怕能够驱逐方仁毅，其实也变回不了正常状态了。
而听到他的话，方仁毅意识到不妙，想要逃跑，却被顾鸿远死死缠住。
“你疯了？”
“要死一起死！”顾鸿远恶狠狠道，他恨顾瑾瑜，也同样恨方仁毅，对方想抛开他独自逃跑，没门！
他们纠缠间，钟槐离将他们两个一同从这具躯壳中摄了出来。
他们彼此交缠，身躯合一，连面孔都是一人一半，看着极为诡异。
华有容见状，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在发觉顾鸿远身上的鬼气之后，他便猜到这人的下场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