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君站在血月下,红袍翻飞,谁也猜不出他半分心思。
半晌,疏影君才用极轻的声音问:“男宠?”
一阵寒意自脊椎而过,金沙沙莫名觉得全身发凉,这是她遭遇险境之时,才会产生的反应。
奇了怪了,金沙沙郁闷的想,她都这么小心翼翼的当个冤大头了,怎么还是招人恨?
“好。”疏影君淡淡应了一声,手指指向钟应,“我不需要灵石,要换濯尘珠,便用他来换好了。”
钟应:“???”
金沙沙:“什么?”
“我今日有急事,三日之后,我来找你。”
手指轻点骨鸟,疏影君拂袖而去。
灵船破云逐月,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唯有被他碰触过的骨鸟脱离队伍,向着万相阁而去。
钟应伸出手,食指微屈,骨鸟尖锐的爪子,便轻柔的停在了钟应手指上。
钟应:“……”
见了鬼了!
他就当一天男宠而已,怎么还被抢来抢去?
他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该领着一般属下来砸场子了……
黄昏殿停在了开明宫上空。
镇守开明宫的国运之龙略微暗淡了些,抬了抬眼皮子,瞳孔映出白梅红袍人后,便恹恹的收回目光,耸拉着眼皮子。
疏影君沿着熟悉的道路前进,推门而入。
脚步渐缓,越来越慢,在离软榻三步开外停下。
取下帷幕,露出一头苍冷的白发,君不意静静看着床榻上沉睡之人。许久,他垂下眼帘,轻声道:“父皇,我将东西带回来了。”
“……”
无人回应。
宫殿中,君不意只能感应到似有似无的心跳声,安静如死。
这种寂静,被清浅的脚步声打断,霄后抱着一叠布料,从屋外而来,看见君不意后,柔声说道:“东西拿到了?给我便是。”
君不意递出玄盒。
霄后接过,在床榻边坐下,将布料放在被褥上,指腹摩挲着玄盒花纹:“这几天闲的没事,我准备给你和小八做一套法衣。”
君不意抿了抿唇,这才发现,那叠布料其实是做了一半的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