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晚讲到这里了。”君不意挽起袖子,手指点了点一处。
钟应:“……”
手指白净如玉,字也风骨铮铮,钟应却觉得格外碍眼。
“今天我们把这一卷讲完。”清如冰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昨天讲的你还有哪里不懂吗?若是不懂,我可以在讲一遍。”
钟应:“……”
他第一次觉得,死对头是如此的烦人,如此的可怕!
“我们有很多时间补课。”君不意轻声道。
“你不是每天都要完成重明国太傅给你布置的功课吗?”钟应有气无力的问。
“那些不碍事的。”君不意不甚在意,“很简单。”
钟应觉得,死对头又在羞辱他了!
“我不要学这一本。”钟应凉凉拒绝,“我们换一本书看。”
君不意好脾气的问:“你想看什么?”
钟应沉吟片刻,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比如说天地阴阳诀,房中术,十八式……这些。”
这一次,轮到君不意沉默。
他微微侧过了头,长睫低垂,目光不敢落在钟应身上,用极轻的声音训斥:“正经点!”
钟应原本只是不想读枯燥无味的经书罢了,却无意中暼到了莲中君耳郭上的一抹红晕,突然得劲了,继续道:“说起来,当年那本天地阴阳诀我们还没看完,真是可惜。那本书好像在胖墩那里,哪天我去借过来,我们一起研究。”
“你……”
钟应拿着经书,故意去挑君不意的下颌,笑盈盈的凑到他跟前问:“你是不是害羞了?”
“别胡说了!”君不意扭过头,稳了稳心神后,缓缓开口,“我答应了你爹爹帮你补课,便会负责到底。”
钟应当他的话是耳边风,自顾自的开口:“我听说中州有不少花楼,到时候我们去逛花楼吧?”
“去花楼补习?”
“去花楼学习天地阴阳诀!”
“……”
钟应把死对头“怼”的没话说,可得意了。
恰巧有人经过,见钟应这么欢快,便停下脚步问了一句:“你们看什么书这么开心?”
钟应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裴夫子,浑身一震,颇为尴尬的扯了扯唇角。
这一次带队的夫子便是裴闻柳裴夫子,他闭关了快四年,不仅成功突破,还顺带巩固了根基。出关之后,天天窝在屋子里,闲的没事干,就快发霉了,所以阿宛把他踢出来,去参加中州盛会。
但是,钟应可记得清清楚楚,那本“天地阴阳诀”就是从裴夫子这里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