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间,长廊里传来一道嘶哑冷厉的声音,“鲁尔!”
少年眸中奇异的色彩蓦然消失,迅速松手,退后几步,与杜柯拉开距离。
“乔,你醒了呀!”
压迫感消失,杜柯转头,望见乔徽靠着墙站,眉眼微眯,凌厉之色倏尔散开,不复往日的平和。
“鲁尔,”乔徽大步走过来,毫不迟疑的拉过杜柯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目色幽沉,冷冷的瞥着少年,语气警告:“别太过了。”
少年耸耸肩,一脸无辜,“我只是在与他说说话,乔,你的恋人啊……还真是有些意思。”
乔徽眼前依旧发晕,他攥着杜柯的手腕,掌心冷汗一分分沁出来,目光却盯着对面少年不放,“你听明白了,鲁尔,我没跟你说笑,你跟那些你带来的人,如果敢动杜柯一下,我保证你们永远回不去本家。”
他平素里没什么架子,待人也极是宽和,鲜少会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因此鲁尔见了,还是愣了一下。
“哦……”
看来是玩真的。
鲁尔悻悻摆摆手,“总归我也不是为此来的,唔……真凶,不动就不动了。”
如果来真的,他还是不敢招惹乔徽的,这人骨子里有一股子狠劲儿,真要惹毛,自个儿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少年松口,乔徽的精神才稍稍松懈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软下去。
杜柯适时揽住他的腰,顺便扫了一眼他的手背,默了一默,“自己拔的针?”
肿的老高。
乔徽借着他的搀扶稳了身形,眼前已是一片昏暗,但他盯着对面少年,目中凛冽之色丝毫不减。
少年最终败下阵来,还是思及过往里那些可怕的记忆,撇撇嘴,捂着肚子蹲下来。
瞧着人委委屈屈的,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杜医生……”他仰起脸来,冲杜柯笑了笑,“肚子疼……我也要一个病房睡觉。”
杜柯愣了愣,看了看这两个人,也感受到其中奇异的气氛,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道了个“好”字。
“我来安排。”
事到如此,乔徽与鲁尔之间的冲突这才算是勉强控制住。
这么折腾一顿,天都快亮了。
乔徽乖乖窝在病床里,换了一只手输液。
他瞧了瞧自己肿到老高的手背,眨了眨眼,目光随着杜柯忙碌的身影不停的转来转去。
“杜医生……”
过了许久,见那人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乔徽便顿了顿,斟酌着开口,“该拔针了。”
杜柯一顿,嘴角止不住抽,“还有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