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暴跳如雷,声音大的几乎要穿过耳膜,“那是包庇罪犯!故意放走逃犯,你知道这是什么……”
“我知道。”
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对方情绪的影响,两人连续几日起来的争执也被一力被岑宣轻描淡写的掠过去,他轻笑起来,眯了眯眼,语气平静,“有得就有失,我不是专业人士,没有您安排的妥帖,我的重点只是揪住程家根本,至于那样小喽啰还如何……这是您的职业范围。”
不出意料,电话那头的人,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岑宣好似天生就有这般本事,他在外惯常不急不徐,温言浅笑,不论对方如何气急败坏,他都能从容不迫,波澜不惊。
嗯……其实仔细想来,不是天生,其实是跟秦胤学的。
这个人啊——
岑宣挂了电话,垂眸想了半晌,也没相处该如何形容来。
但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掀起来。
他开了水龙头,洗了脸,刷了牙,把胡子也刮干净了,直到一身清清爽爽的才出去。
秦胤已经起了,收拾妥帖,见岑宣出来,也进去洗漱。
吸过氧后,他脸色好了许多,看着有了几分血色,岑宣靠在门框上,不许他关门,盯着等他。
“怕你晕在里面。”
青年咧嘴,弯出一抹傻气。
这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病号服,半开的衣襟里有纤细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身形瘦长,侧脸轮廓硬朗,优雅俊美。
他撑着洗手台俯身,脊骨凸出来,若隐若现,瞧着怪心疼的。
岑宣叹了口气,压着喉头哽咽的情绪,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手臂环过他的腰腹,紧紧扣住。
“怎么了?”
秦胤动作顿了顿,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一只手洗漱,加快了速度。
岑宣抱着他不撒手,脸颊在他后背蹭来蹭去,许久,才慢慢开口:“你会好好的活下来,对吗?”
这是第一次手术,这个人接下来面对的挑战还有很多,这只是……第一关而已。
岑宣害怕,但又相信他。
秦胤慢慢洗漱完,擦干净脸和手,侧而拍了拍岑宣环抱在他腰上的手臂,“出去说。”
岑宣这才放开,转而拉着这人好看的手,亦步亦趋的跟出去。
术前禁食,不能吃东西,清早也没什么事做,岑宣就陪着他在窗边感受阳光。
温暖而细碎,照的人身上暖暖的,平静又安稳。
“阿胤……”
岑宣闭着眼睛栽进这人怀里,嘟嘟囔囔了一句,吸了吸鼻子。
“你还没回答我呢!”
嗯……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