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杜柯说了,他已经可以进食馒头咸菜了。
岑宣觉得,可以试着哄一哄。
“半夜?”
正当他胡思乱想些着,便见那人轻哼一声,“现在已经半夜了。”
很明显,他仍旧对于岑宣晚归和不守信用的事情耿耿于怀。
岑宣语塞,挠了挠头,支起身体,抻着脖子探到他身前去,亲了亲他感知最敏锐的脖颈。
“嘶……”
秦胤轻微的颤了颤,有点瑟缩。
但仍旧不大高兴,能看得出来,还在生气。
“阿胤。”
这反应让岑宣思及两人从前光景,不由得勾了勾唇,笑出声来。
“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从前?”
这话听着不像好话,秦胤便冷笑起来,咬着牙重复了一遍:“那我从前是什么样子?”
他心绪一紧,肠胃就有些翻搅,岑宣便拍拍他,非常自然的给他顺毛。
“你以前一定会说,要把我锁在家里,把我锁在你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
“虽然你很少真的那样做。”
闻言,秦胤倏尔沉默,怒意散去,僵着身体,没有动。
很少,就代表确确实实做过。
他记得的。
现如今岑宣对他的态度在无形之中发生了不少改变,他被纵的久了,都快忘了这孩子嚣张跋扈是什么样子了。
“不难过了,阿胤。”
岑宣靠近一些,“吧唧”一口,狠狠亲了亲秦胤脸颊,奶乎乎的撒娇,“都过去了,乖,以后我都会陪着你,赶我都不会走了。”
像一只憨憨的大熊猫。
秦胤僵硬的身体稍微松了松,浅浅“嗯”了一声,又道:“睡吧。”
很多事情,其实是岑宣哄着他。
那些骨子里奔腾不息的情绪,在神经末梢呼啸而过,蠢蠢欲动的冒出头来时,只那孩子落下的一个吻,和憨憨撒娇,好像就可以平息。
秦胤安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病了,但很奇怪,有些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没有病。
譬如那孩子抱着自己,温驯又絮絮叨叨说着情话的时候。
尽管他也知道,那些话未必全是真的。
但仍旧止不住的沉沦其中。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也知道那孩子不喜欢,尽管他已经非常久没有做过伤害那孩子的事情。
可这都是在那孩子温顺听话的前提下。
他闭了眼,听着身后岑宣匀称而绵长的呼吸,一颗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过去的事情,并不能够全怪岑宣,是他的错,让这孩子受了委屈,也把他逼到自伤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