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虽单独在这个房间里,保镖们都在酒店外面随时待命,只要一声令下,立刻可以带走唐软。
唐软大约能猜到他会说什么,这小半年听过最多的话,也不过是这几句在循环重复。
“不要,不行,不可以。”唐软垂着头。
沈顾的眼神咄咄逼人,令他快喘不过气来。
只能忍了又忍,“沈顾我其实挺谢谢你的,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暗中操纵了石麒,对我做那件不好的事情,我又恨你又怕你,躲躲藏藏,战战兢兢了好几年,快因为你死掉了。”
“你在沙滩上间接叫那几个医生博士告诉我真相,其实也是在保护我的自尊心。”
“我确实很愚蠢,是个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本事的蠢货,我因为自己的无知伤害了你.......所以并不是我原谅你,整件事应该从头到尾是你原谅我。”
沈顾听他的自我否认,不停摇头,伸手扯住唐软的手腕,也不再乱发疯,“别这样说,从相识到现在,我们两个一直在错误的时间里产生误会、矛盾、各种纠纷,但我对你的感情却越来越深厚,一点都没有减少过,只在不断地加强累计。”
“软软,我对你割舍不下,你早已经像是我的肉,我的血,我的全部生命,我已经彻底不能离开你了。”
“你也该知道我是一个自尊心比一切都高的男人,今天我抛开一切,甚至连命都不要了,只是来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洗心革面,我彻头彻尾只对你好的,真的。”
他那双深沉镇定的眼睛永远盛满浓稠的黑,如今波光粼粼到难以控制。
他以前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但他现在是一个痛苦到窒息,被掏空了心脏部位的男人。
沈顾一边说,一边打量唐软的神情变化,宽大的衣领露出一截天鹅般的长颈,喉结的位置被吮吸出极美的吻痕。
足以想象得出他和沈慎言刚才在干什么!他们曾经干过什么!或者未来会干些什么!
这些凭空的臆想足以杀死十个沈顾,但现在这些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他的老婆要跟别人了,无论这个横刀夺爱的人是谁,都是该杀的死罪,何况对方还是他小叔!
唐软被他的话逼到面无表情,只能对沈顾殷切的眼神采取躲避的措施,可沈顾字字如泣如诉的恳求,在满满冲击着唐软的听觉器官。
“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呀。”
一种精疲力尽感油然而生。
他确实在与沈慎言亲热的关键时刻率先想到沈顾,才会对沈顾现在这种凄楚无助的反差感无所适从。
他的印象里,沈顾是坚强的,冷漠的,强大的,甚至颇有些绝情寡淡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