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是北地魔君的学生,一个是景珩仙尊的学生,当年也曾以师兄弟相称。
景帝微笑举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僧人。
这位佛子自小聪明剔透,避入鬼狱千年不曾插手过沧澜诸事,也不知究竟猜出了多少,如今是否还愿意继续保持沉默。
看这模样,应当是萧崇琰并未透露太多。
“朕不便在此多留,天柱还需师兄多多费心。”
片刻后,景帝起身告辞,心意已定。
——暂且留住若空的性命。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萧崇琰。
他的心底有一个猜测,还需再去问一问那个人。
……
……
“鬼域将侵,天柱将覆,是时候结束这场延续了千年的闹剧了。”
在遥远的南岛上空,始终在九天漂浮的天空城内,忽然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
银发的大祭司端坐于祭司所大殿,嘴角含着一抹微渺的笑意。
“我在这里等着你,萧崇琰。”
“你要是来得太晚,我可就真的等不到了。”
那姿态高贵凛然的银发祭祀忽而垮下脸,有些厌倦地看了眼殿外的鬼影憧憧,最后闭上眼睛。
“可别让我失望啊。”
……
……
对于这一夜沧澜放榜的种种,九天上下,皆各有回应。
萧崇琰登顶至高,重回九天,在不同立场者眼中,自然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但唯有一点,毋庸置疑。
待萧崇琰真正回归沧澜之际——
这整座天下,都将天翻地覆。
……
……
沧澜放榜传至海外大陆时,镜水夜来正是一片春色。
漫天琼花纷纷扬扬,落在紧紧相靠的两人肩头,飘落在他们脚下,拖曳出一条长长的金色道路。
就像是夜风为他们披上的吉服。
镜水夜来外围,流云越聚越多,漫天繁星闪灭不定,透过厚厚的云层落下星星点点辉光,像是银色的灵蝶轻吻两人的衣角。
“你……确定吗?”
萧崇琰安静地看着顾璟,耳边是顾璟仍带着迟疑的声音,眼底一片坦然。
“你的伤势尚未痊愈,我的境界亦需稳固,此等方法最有成效,为何不可?”
顾璟的神情看起来像是有些挣扎:“伴行者的神魂交融,对彼此神魂影响极大,因此很少有伴行者会如此……”
“这点我已与沈沉讨论过,你我之间神魂相合胜过绝大多数伴行者,神魂交融即便有些许影响,也是好的影响,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