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着忽然一阵委屈,伏在裴野肩膀上便哭了。
他哭得很?克制,几?乎都没出声?,只是小声?的抽泣。
今日?他虽然看着沉稳冷静,其实内心?恐惧得不?得了。
他太害怕失去裴野了,怕到连那个念头都不?敢去想。
但正是因为他怕到了极致,看着反倒比平日?更冷静。
直到这一刻,他心?中那不?安的情?绪,才慢慢得以释放。
裴青从外头进来,看到少年趴在裴野肩膀上哭的这一幕不?由一怔,犹豫了一瞬又悄悄退了出去。
池敬遥趴在裴野肩膀上哭了一会儿,稍稍冷静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几?日?为了每天方便帮裴野擦身,他没给对方穿衣服,只在身上盖了条干净的薄毯。反正这会儿天气也不?冷,倒是不?用担心?冻着裴野。
方才他还没顾得上将裴野的上半身盖住,所以哭的时候眼泪弄了裴野一身,哭完之后不?得不?重新?帮裴野将身上擦干净。
“池大夫,我能进来吗?”裴青从帐外问道。
“能。”池敬遥忙抹了把脸,心?虚地将裴野身上的薄毯盖好。
裴青进门后,假装若无其事?问道:“池大夫,你夜里是守在这里陪着将军,还是回去休息?”
“我不?回去了,不?看着他我回去也睡不?着。”池敬遥道。
“那我让人再弄一张矮榻过来,你好歹也能休息一会儿。”裴青道。
池敬遥也不?跟他客气,闻言便应下了。
没过一会儿工夫,裴青就带人弄了张矮榻过来,支在了裴野的床旁边。
“今晚我就守着外头,有什么事?情?你叫我便是。”裴青朝池敬遥道。
“别在外头守着了,大半夜多难受,你要是不?放心?就在屋里吧。”池敬遥道:“跟我说说话。”
裴青闻言便点了点头,去找了个椅子坐在旁边守着。
“我二哥在前线的时候,是不?是很?辛苦?”池敬遥问道。
“嗯,将军是整个祁州营除了杨将军之外,最辛苦的人。”裴青道。
“你跟我说说他每天都干什么吧?”池敬遥握着裴野的手,手指在对方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裴青想了想,道:“除了打仗和部署战事?之外,他余下的时间并?不?多。从前将军偶尔还会看个话本什么的,如今也没那个心?思了……偶尔闲下来会拿着一个荷包看来看去。”
“是哪个荷包?”池敬遥问道。
“和他那个很?像,但不?是他那个。”裴青道。
池敬遥闻言转头看向?裴野,而后又问道:“他打开那个荷包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