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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爹。

云奚撇撇嘴,“关心本宫是否健在?”

他才不要这样的关心呢。

还以为自己是猹,结果好家伙,跳瓜了。

这要是没瞧见他,回去准逢人就说他死了。

确实很想回去逢人就说他死了的白淳闭着嘴,脑门上冷汗都要流成瀑布了。

他所作的一切谋划,都是建立在云奚死掉的基础上。

可如果云奚没死…

这一定都是卿长渊的阴谋!

故意出其不意,将一切安排在新婚次日,不给他多余的时间权衡考虑。

引蛇出洞,逮着他这咬钩的蛇就是一通锤,既瓦解了其他官员对他的信任,也可以将他安插在后宫的暗桩给拔掉。

不,说不定能把其他官员的暗桩以此为缘由,全部拔掉!

竖子竟如此狡诈!

白淳眼里三分怨恨三分懊恼四分痛心疾首,跟个扇形图似的,明明白白地让卿长渊看了个真切。

云奚也看得个真切。

前边忧虑不安,瞧见自己后如释重负又满怀愧疚的。是丞相为首的一伙人。

前边暗自窃喜,瞧见自己后张目结舌又悔不当初的。是白淳,也就是他坏蛋爹为首的一伙人。

前边面无表情,瞧见自己后还是面无表情的…是卿长渊。

他是凑数的吗?

当什么背景板呢?

怎么一点喜庆劲都没有?

来的是我,不满意?不高兴?

不知道高兴还是不高兴地,卿长渊瞥他一眼,望财颤颤巍巍的,好歹是将那声退朝喊出了嗓。

直到跟在卿长渊后边颠颠地回宫,云奚都还有点狐假虎威的雀跃。

在天上时,每次不管是什么宴还是什么会,帝君啊天后之类的大神仙都来得迟迟的。

众仙瞩目,瞧着可拽可厉害。

他可算也感受了一波…哎,也就是那小侍人现在还晕着。

不然就让那侍人在左边吹拉弹唱,在右边往上撒花了。

正想着撒什么色的花好呢,身后门嘭地一声关上。

身前还是那个阴鸷冷淡的少年皇帝,他在不远处的榻上斜斜靠着,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周身气势却是令人不敢直视的凶戾。

云奚敢直视,他看着熟悉的眼鼻口唇,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笑。

卿长渊坐在高处,垂眼睨他,“你没死?”

他确定这人已死了一次了,凉得透透的。

但今日这境况瞧着,还是不要再死一次为好。

云奚凑过去,“陛下可曾听过《牡丹亭》?”

卿长渊:“…没有。”

云奚捧心:“陛下可知里面有句话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所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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