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怕生出褶皱,卿蓝都不敢将它放在袋中。
也怪有趣的,那些仙主不知怎地想的,竟给云奚备了女子用的嫁衣。
虽然云奚对穿女装一点都不介意,但卿蓝却尽己所能尽善尽美。
指尖一阵阵地发凉,云奚慢慢地握住卿蓝的袖子,“阿蓝…”
再说不出口了。
早知道今天就死了,昨天一定会多给卿蓝一个吻。
唯一值得慰藉的是,聪明仙主挥舞着剑嗷嗷呜呜地冲过来时,被灵犀一藤穿心,直接送进他先前砸出的那个坑里,反倒比云奚更早一步入土为安。
直到最后的最后,卿蓝也没说话。
大悲无声,可能就如此吧。
卿蓝是再冷淡不过的模样,但他认真看人时,却带着十分矛盾的天真痴纯。
换句话说,就像个孩子。
孩子哭了。
面无表情的,眼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流。
落在哪里,哪里便燃烧起来冰蓝色的火,火势渐大了。
烧掉了树林,烧掉了花草,烧掉了空气、人们、村庄,也烧掉了云奚和卿蓝。
那些永不熄灭的火种最后经过云奚的皮肤,调皮地探进去,游走在腰腹,心口,手脚,唇舌。
经过哪里,就将哪里变得滚烫而炽热。
…不会吧不会吧。
是把他当小鸡崽给烤了吗?
云奚几乎都嗅见自个身上烤乳鸽的芬芳。
他迷迷瞪瞪的,将束缚在自己身上的东西通通拉扯散落。
开始摸索着寻找可以救火的水。
说来也是幸运,云奚翻了个身,就抱到一个温凉柔软的身体。
第一感觉是,很好摸,摸一下,就想摸两下,摸两下,就想摸三下,摸三下…那人不给摸了。
对方一点都不像当水,他也很炽热,而且强硬地杵着他怼着他要他远离。
但云奚会乖乖远离吗?
不,他直接扑过去了,模糊中,凑得很近的人有着熟悉的面容。
是卿蓝,还是卿衡之?
看不清,算了,不管是谁,都是他的心肝小宝贝。
嘴唇在动,他在说着什么?
听不清,算了,不管说什么,都不影响是他的心肝小宝贝。
…但影响到他们亲亲了。
云奚凑得更近,将那人柔软的唇堵住。
温凉的唇间亲吻,繁琐的衫袖下摸索,云奚握着那双从广袖中伸出,如同霜雪凝聚的手腕。
火种埋藏在厚重的冰层之下,但春风经过,便融化成漫天遍野的焰火。
云奚毫无目的,却胸有成竹,寻找着自己都不知道在寻找的什么。
从艰难险阻风雨不透步履维艰。
到融会贯通通力合作无往不利。
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反正就是一通在晋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想要色色。
再醒过来,云奚心口也不痛了脑壳也不疼了,整一个神清气爽了得。
就是,怀里多了个什么。
…哦,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