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一点不好,花之容翻来覆去在床上躺了大半天,还是没能睡着。
说来也怪,据顾瑛的说法,他在何府一个人睡了将近二十年,每晚都睡得极其香甜,和文景舒是睡了一个月不到,按理说再恢复一个人睡根本没什么问题,可他就是不习惯,总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
可他又不可能和文景舒一个房间,这不合规矩,文景舒还在孝期的事情有点心的人都知道了,要是真传出去,这是要戳脊梁骨的。
更何况顾瑛和何伟阎已经有了让文景舒走仕途的想法,这个王朝对于商人的压迫并不算严重,因此商业繁荣,商人们也有着不低的社会地位,商人之子不管是选择读书做官或者继承祖业,在这里都很普遍。
文景舒的确是他们的儿媳,但首先,他还是个男子,在这里,女子尚且可以出去抛头露面从事职业,厉害的女性甚至能入朝为官,更别说男子了,这里更多的都是夫妻俩或者夫夫俩一块打拼的。
花之容已经注定要入了商道,家里产业都已定型,花之容又是从小耳濡目染,精通商道,没必要拘着文景舒跟他一块主持家业。
文景舒在那种环境里都能读到秀才,想必天生聪敏,换了他们这样大户人家的资源,一个举人定是不在话下了。
文景舒不讨厌读书,但读这种死书,他也喜欢不起来,但是他本来就是招进来的男子,全靠何家说出去还是不好听,真考上举人了,这风评可就完全不同了。
更何况花之容和他爹娘都已经吹了出去,他家景舒,别说举人了,进士老爷那都是时间的问题。
做官,这人品,至少是表面的人品绝对不能差,像不孝这种罪名,一旦安上,这仕途很可能都没开始就会夭折了。
所以总的来说,花之容现在就只能抱着一团被子解相思了。
“少爷,我看这样不妥。”墨砚跟着花之容偷偷摸摸进了文景舒的房间,心里暗暗焦急。
“这有什么不妥,我又不是来偷东西的。”花之容摆了摆手。
墨砚立即瞪大了眼,这不叫偷东西吗?虽然只是一床被子,但这也是偷啊。
“我不是还了他一床被子吗?”花之容理直气壮的说道,他将自己的被子拿了来,又将文景舒的被子抱走了。
他俩的被子一模一样,倒不怕人家看出来不对劲。
这会儿文景舒出去读书了,这里的下人也被花之容找人支走了,花之容赶紧抱着被子跑了,墨砚叹了口气,也跟着追上去了。
晚上文景舒睡觉盖被子的时候,手顿了顿,突然把被子拿到自己鼻下嗅了嗅,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把旁边要守夜的一个小厮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被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原身的文景舒考上秀才的时候是十七岁,他现在二十一岁,秋试恰好就在明年,要他说,按照他现在的情况,赶下一回的秋试其实是最好的,但偏偏原身在两年前落榜后,都一直没有放弃,勤奋读书,要是他选择下一次再考,就会引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