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纪墨的本心,模型他是想定为非卖品的,可纪大哥发现大家有喜欢模型的趋势,当下就随行就市,表示这个也能卖,在他想来,制作木质的可比制作真品便宜多了,全不想那上面作为颜色的金粉银粉同样也有着自己的价值。
第一单头脑发热,在有人表示要买的时候,他就用比木簪贵一些的价格卖了,心里头还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等到后面跟纪墨一说,知道那外面一层都是真东西,甚至模型花费的时间未必比真品短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亏大发了。
捶胸顿足好一阵儿,第二单有人要买的时候,他就把模型的价格提得比真品还要高,假货比真货贵,几个道理?!
那人家也不是好惹的,差点儿要拉着他到官府面前评理,说他做买卖讹人。
没办法,自认一个倒霉,比真品便宜一些的价格,也卖了。
这种以前从没出现过的东西,还真是不好定价,再后来,纪大哥细细跟纪墨询问了制作时间长短和所需花费之后,再定下的价格就科学多了,视作品的大小和复杂程度而定,有的是真品的一半价格,有的跟真品相似仿佛。
为了区分于真品,纪大哥给这一类的木制品起了个“仿真木簪”的称呼,听得纪墨都一愣,还真是“仿真”啊!
可不就是仿着真品做出来的吗?
本来是做模型当做样子展示的,可既然有了这样的说法,也当商品来卖,就要跟真品区分开了。
不然让那些买了真品的情何以堪?
纪大哥比纪墨还注意这个,早早就提醒了,纪墨也应了,于是这“仿真”的说头好似又不那么真了。
五年后。
纪家的院子之中多了孩子的欢笑,曾经水火不容一样的纪大哥和纪二哥也能坐着谈论养孩子的艰难了。
精明的二嫂看顾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也会拉着一把大嫂家的孩子,训起来更是一视同仁,没有一个漏掉的。
一片吵嚷声中,纪墨跟父母提出了辞行。
这并不突然,是早就说好的,纪家首饰铺已经请了新的工匠来,用了京中传来的流行手法,让纪父看得眼热。
他是在银作局长大的,对那里的想念简直像是在想念故乡一样。
见到那时兴花样,又兴起了对银作局的怀念,嘴里念叨着,“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