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静了静心,开始重新制蛊,他找了人在房子里挖了一个地下室,所有制蛊有关的东西,都放在地下室中,这种天然的阴冷环境,竟然很合适存放蛊虫。
一些毒虫可以重新捉取,还有一些能够再度培养,偶尔纪墨也会上山,换了一身装扮的他如同普通的采药人一样,背着竹篓,竹篓之中一些药草铺垫上下,中间则是一个个的竹编笼子,用来装毒虫的。
偶尔也会碰到山中那些寨子里的人,他们来去匆匆,似都有几分人心惶惶,那个不知名蛊师还在报复他们,对付大寨子,不似小寨子那般容易,对方采取的是分散杀死的方法,只要有人离开寨子,就有可能再也无法回来。
无声恐怖随着一具具尸体被发现而弥漫开来,有人已经产生了逃离寨子,直接到镇上生活,再也不回来的想法。
纪墨碰见的就是这样的人,可惜,他们没能成功,就在纪墨眼皮子底下,他们痛苦惨叫着,扭曲着身体仿佛在抵御什么难以忍受的疼痛,下一刻,就死在了纪墨面前。
有一个甚至差一点儿就能碰到纪墨的脚面。
纪墨愣在当场,这是蛊毒引发的,跟一般的毒素发作不同,蛊毒发作,一般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内似有虫子流窜的感觉,因此动作格外扭曲之余,也会显得神色更为惊恐。
他蹲下身,正要查看他们的尸体,就有一根棍子打开了他的手,他抬头去看,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她带着一个很古怪的黑帽子,露出双眼自带面纱的那种,并不是轻盈的纱,而是黑色的布,上面还有着自然的褶皱,看得出是撩起面纱吃饭喝水时候留下的。
她的手上持着一根棍子,刚才就是用这根棍子打了纪墨的手的,手背上隐隐还有火辣感,纪墨见到这着装大半古怪的女子,不知怎地,有一种感觉,莫不是她下蛊?
“你是蛊师?”
纪墨没有太过隐瞒身份,但之前见过他的人只当他是女子,在纪墨的有意遮掩之下,没想过他竟然会是男子,所以换上男子衣服之后,也不会有人敢于辨认。
但对蛊师的身份,若是有人问了,纪墨也不会刻意隐瞒,能够管束他们的寨子已经不在了,别的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女子没有说话,轻轻点头,黑布外露出的双眼水润明亮,她看了一眼纪墨,又看一眼,再看一眼,似乎曾见过一样在细细辨认。
纪墨被看得不自在,稍稍低头,对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蛊师下蛊杀人,完全不需要理由,因此在很多人眼中,蛊师都是有每隔多长时间就必须要下蛊杀人的规矩的,有那离谱的传说,说若是蛊师不杀人,蛊师就会生病,而蛊师下蛊,就相当于把病毒下给了别人,把自己的病转移给了别人。
因有这样的因素,因此很多宣称中蛊的人最后没有死,也不让人怀疑,蛊虫也不全都是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