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纪墨,纪师傅脸上略显缓和,“别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以后他不是你师兄了!”
“师父!”
葛根有些不敢信,猛地抬头看着纪师傅,眼中似乎有了层亮亮的泪光。
“喊什么,你都说以后不做这个了,还跟着我学什么,既然你师弟允许,你就去做,就当你出师了,不必再跟在我身边儿。”
纪师傅说完,颓然坐在一旁,鸡毛掸子也随手扔在了地上。
不等纪墨捡起鸡毛掸子,葛根先捡起来了,膝行着来到纪师傅面前,双手把鸡毛掸子捧起,递给纪师傅:“师父,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
这话真心诚意,不仅说的葛根红了眼圈儿,就是纪师傅,神色之中也有些难言的柔软。
他随手把鸡毛掸子放到一边儿,说:“行了,别闹腾了,早点儿休息,明儿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一条,以后你师弟若要凭此赚钱,你不能阻挠。”
任何生意,就怕占先,占了个先,不管好不好,以后说起来人们第一印象就是这家的,而不是旁人家的,若干年后,也可凭个老字号取胜。
纪师傅这样说,也算是为纪墨做了些长远打算。
纪墨心中一暖,笑容便甜了:“师父不必操心我,我以后肯定不做这个的。”
若是做模型赚钱,跟做机关有什么区别,那都不是造桥,可不是自己的主线任务。
“师父放心,我肯定不会的。”葛根心上一喜,脸上就带出来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挺直的腰板也软塌塌下来,一放松,就觉得疼,“哎呦”叫唤着,也不见外,连声抱怨师父打得狠,还让纪墨这个师弟过来扶他起来,说是疼得站不起来了。
这般活宝表现,倒像是先前如同决裂的场面从未有过似的,一下子就把某些感觉给冲淡了。
纪墨扶着他站起来,葛根又呲牙咧嘴地说:“师父若是不闹出来,我还要晚点儿说呐,还不知道这门生意能不能成,不能成,我还要跟着师父吃饭的。”
纪师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对上这么个厚脸皮的弟子,真是生气都无力,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背起手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