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需求下,所有的文化课教习,都没有通篇背诵的要求,当然要是对自己要求高,那种举一反三,见微知著的,必然还是要背诵一些东西的,但这些并不是私塾的先生会要求的内容了。
再又没有武课,日常的活动就是以兴趣爱好为主的情况下,纪墨每天的学习都变得比较轻松,没作业没任务,只要能够答对先生偶尔的问题,就是一直玩儿都不会被打手板的那种。
大半天的文化课结束之后,纪墨就会去外头道观中找王子楚。
他是次日就去的,趁热打铁总能再刷一波好感度,成与不成,也总要给一个回话。
嫡母准备的拜师礼,也被小厮带着,一并往山上走,就是没有大人出席,稍稍有所缺陷,考虑到纪父的官职,忙于公务什么的,也算是说得过去。
道观中,玄阳先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沉肃着脸,见到纪墨身边儿没有大人,微微皱眉:“这等事情,小公子还是与家中多多商量才好。”
这像是不赞同的意思了。
王子楚站在一旁,听到这样的话紧抿着唇,明显不高兴,但不敢插嘴,看了玄阳先生一眼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垂着眼帘,也不敢看纪墨的样子。
别人兴冲冲带着礼物来了,这里就要给闭门羹,是几个意思?明明,明明他们已经说好了。
心里的小情绪小意见都在眼中展露无遗,王子楚也知道他藏不住心思,干脆谁都不看,只盯着脚前的地面,用鞋尖默默摩擦。
“实不相瞒,昨日我已经拜师了,禀得家人同意之后才匆匆补上礼物,此一节,是我疏忽,不过见猎心喜,不敢枉纵机遇,还望先生怜我向学之心,稍加宽恕,日后,我必认真学画,不负师父允诺,亦不负先生所望。”
纪墨有预感不会太顺利,被玄阳先生委婉提醒这事不成的时候,忽想到这可能就是王子楚的舅舅,这样也能解释为何王子楚这等性子的人能够安稳住在这道观之中了。
任何地方,人一多,围墙一圈,就是一个小社会,完全不与人打交道的性子是很难混得开的,若是没人罩着,王子楚可能也不会过得那般舒适,想怎样就怎样的单纯。
玄阳先生年轻的时候不说性烈如火,却也不是个宁静淡远的性子,若是那般,大可不必随军去当什么军师了,听到纪墨这般说话堵自己的嘴,又看他不过一五岁孩子,心中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