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昆却很稳得住,既没有被他的小模样逗笑,也没有在这种话题上歪缠,直接说起了三斛麦曲的配料方子来。
“取蒸、炒、生麦各一斛,蒸麦熟可食,炒麦黄莫焦,生麦择精好,细磨合和之……”
听到杜昆已经开始讲,郭园也没再耍宝,有些蔫地耷拉下眉眼来,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听讲,一动不动的样子似乎还挺认真。
纪墨顾不得多看他两眼,专注地听着杜昆讲述,这些语言还能听,但明白与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没有充足的时间做翻译转化,全凭脑中瞬间意会,能够领悟的就比较有限,容不得不认真。
好容易一堂课讲完,约有一个时辰左右,等到杜昆住了嘴,郭园和纪墨不约而同都奔向了茅厕之中,这时间也恁长了。
“幸好我早上没喝多少水,哎呦,坐得我屁股都平了。”
茅厕没有小隔间,纪墨抬眼就看到郭园似真似假地揉着自己的屁股,那样子似乎真的为此发愁一样。
憋着气从茅厕出来,郭园紧随其后,还抱怨:“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大师兄说了咱们可歇一歇了。”
“我要去看看那些酿酒工具,你去不去?”
纪墨昨天没怎么看那些大家伙,这会儿准备仔细看看,一是好奇,一是准备仔细研究研究这些工具的改良空间有没有。
酿酒其实跟铸剑也有异同之处,都是不到最后不知道所酿好坏的,如澄酒,杜昆就曾说“米过酒甜”,不把握好那个度,后面要做的就是修补,然而有些能够修补,比如说添米添曲,有些则不能,废了就是废了,如纪父往常拿回家的酒,就说是酒坊废了的,这才让他们白拿回去喝。
有的酸气冲天,跟醋也没两样,有的更发酱色,让纪墨想到了酿造酱油,同样是带着酿造,若是原料之中的豆子比重也高的话,那么真的可能一不小心酿造出酱油来吗?
他不是很确定,这方面的新闻从未听说过,但酒不好而酸如醋,是有听闻的,大姐纪菊花就曾说过,村中哪家用酿酒的法子酿醋,月月都在集市卖,卖得还挺好。
甜酒当然更好了,这年头,吃糖不太容易,红糖白糖都没见,甜味儿来源主要是花蜜甜菜,蜂蜜也有人采,不过更昂贵,都不是自家吃的,有甜味儿的酒颇受好评,还专门成了甜酒一类,不拘米酿还是花酿果酿,有那淡淡的甜味儿就好。
总的来说,这时候酒品的种类已经很多了,无论是从味道分,还是从酿造原料分,再不然就是酿造方法上分,都有好多种,纪墨对自创新的一种酒没什么信心,便想要在其他方面下功夫,若是能够做出推广,广受好评,打出某种牌子来,也未尝不能名流千古。
“那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木头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