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好好休息。”姜倾突然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就想要离去,然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又折转回来。
“你还记得你答应皇兄的事情吧?”姜倾走到傅婴睢的面前,她问道。
傅婴睢回望她,他的目光显得有些冷淡:“我从未承诺过他什么。”
“那你怎么向他交代?”姜倾问。
傅婴睢冷笑:“我有什么好向他交代的,他于我既无恩情,亦无义气。”
姜倾以为他还在记恨着远在姜国的姜胥,心中哀叹,忍不住唤道:“阿骆……”
“我不叫姜骆。”傅婴睢皱眉打断她的话,眉宇中有几分厌恶,似乎十分憎恨这两个字。然而在姜倾看来,他并不是反感这两个字,他是对起这个名字的人心怀恨意。
姜倾的心里说不上是暗喜还是苦涩,以往这人对皇兄痴心一片时,她嫉妒不平;然而看着他们两个一点点走到这步田地,她亦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她不像自己的皇兄姜胥,做什么都要步步为营,精心谋划,连心上之人的命运都可以作为赌注。她也不期望傅婴睢会为姜国做什么,毕竟姜国并非他的母国,对他也无任何情谊。然而看到他倚卧他人之榻,一想到他会与别人缠绵悱恻,肌肤相亲,姜倾便觉心如刀割,犹如刮骨剜肉一般。
“罢了,你好生休养吧,我改日再来看你。”姜倾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人一离开,室内便一下子安静下来,傅婴睢半躺在床榻之上,看着姜倾离开的方向不由得愣了会神。他最近染了风寒,精神不太好,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燕莘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人上半身趴在床沿上,手臂还露在外面,顿时心疼得紧,赶紧过去把人抱起好好安置在床上,又给紧紧地盖上被褥。
进来时就看到外间放了些新东西,唤来下人一问,大概了解了一番事情的经过,立马把太监宫女换了一批。姜倾的事情他倒是没有多计较,不会看颜色没关系,但连个人也照顾不好他就有点生气了。
一边寻思着自己的人还是要自己照看,就见傅婴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双惺忪的睡眼呆愣地看着他,竟是难得的乖巧。
燕莘在床沿上坐下,揽住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人,完了觉得不过瘾,又亲了亲傅婴睢的额头,嘴唇贴着皮肤感受了一番他的体温。
“好像还是有点高。”燕莘低声自语。
“你那空口行医,净会瞎说,我已经差不多好了。”傅婴睢有气无力地反驳。
“不管好没好,还是要多休息。”燕莘拖了靴,就着这个姿势也上了床。
傅婴睢撑着胳予溪団对膊,直起上半身瞅他:“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一股食物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