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莘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当然根本不是想吃东西,谈事情也不过是个说辞,说到底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好跟这个人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傅婴睢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他:“殿下是在猜,我为什么突然提到蒋方成?”
燕莘自来到这个世界,就从小在军队里长大,因此练得一身挺直的腰板,就算是坐下吃饭,也是一板一眼的。端看傅婴睢,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模样,吃饱喝足的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慵懒,加上这人半点不讲究,要不是手臂撑着下巴,怕是就直接趴桌子上去了。
因此从燕莘的位置看去,就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架势。
当然,只是看上去。
燕莘此时的内心可不像外表看上去这样神气,他的心跳已经变得不规律,就好像有一整个声乐队在他胸腔里演奏,又是敲锣又是打鼓,欢天喜地地蹦哒着,完全没个消停的。
眼前这个人就像有魔力一般,能够在不经意间就轻易夺走他全部的心神,更遑论这个人此时还以一种毫不设防的姿态注视着他,这让燕莘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已经很难去想七出些其它的什么,只希望时间能够停下来,只要看着眼前人,即使什么也不做,他就觉得幸福不已。什么任务,什么积分,都犹如尘灰,无法在他眼中停留。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顺着傅婴睢的话问道。
“实不相瞒,”傅婴睢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我对殿下有事相求。”
“嗯?”燕莘看着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知道殿下其实很清楚蒋方成和许智之间有什么交易,这次他们两个又跟虫族扯上关系,想来惩罚是少不了的。但既然殿下决定放他们回来,必然有自己的考量。”
“你想让我放过蒋方成?”燕莘问。
傅婴睢笑:“我难道就不能问殿下怎么处理许智?”
“我以为你应当更加关心我怎么处置蒋方成的。”燕莘道,虽然他极力掩饰,但还是话语中的醋意还是有所流露,傅婴睢故作不知,反倒打蛇随棍上,他蹙着眉头,有些忧心地说道:“是啊,可是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呢,他这次闯下大祸,我就算替他求情,殿下能放过他么?”
燕莘看不明白他的态度,但听他意思,好像是想求情却又很为难,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不忍心这人难过,可一想到这是为了谁,心里也十分怄气。
憋了半晌,他才闷闷地道:“你希望我如何处理此事?”
“让我想想么,”傅婴睢不紧不慢,又是拧眉思索,又是扶额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