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卞进门,习惯性地反手把门关好。
没等他上前,两步之遥的范无救突然朝他压了过来。
后背抵着门,谢卞被死死地限制在范无救支开的两臂中间。
老范的一双眼难掩怒气,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打量,似乎要透过这层躯壳,看穿他的内心。
谢卞尽力错过他的目光,不和他对视。
“三次了。”范无救终于开口。
谢卞低下头,他已经在老范身边疯了三次了。
范无救屈指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第一次,我没有罚你,还巴巴儿地给你送灵力。”
谢卞拼命拉扯老黄,力竭之后是范无救抱着他疗的伤。
范无救松开他的下巴,改为捉起他的腕子:“第二次,也就是牵了牵你的手,重话都没说一句。”
谢卞找不到人差点把房子掀了,范无救不光哄他,还握着他的手走了一路。
范无救低下头,盯着谢卞没什么血色的一只手喃喃自语:“第三次了,谢必安,你到底怎么样才能长记性?”
无论是在无妄城,还是在家里,老范都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如今却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叫了两次。
谢必安,过去和现在,他在范无救的眼里,从来没变过。
谢卞低下头,盯着范无救颈后的逸出的一缕黑发发呆。
他的出神很容易就被察觉到了,范无救又伸手把他的脸正过来:“傻子,我要怎么罚你,才能让你记住?”
同一个问题,谢卞不回答,他就又问了一次。
范无救浑身的温度都比常人要低,捏在谢卞脸上的手指也凉得惊人。
谢卞歪着脸想躲过去,结果作恶的人却更加用力了。
范无救的手不知何时伸到了谢卞的腰后,托着他往自己跟前送。
“再有下次,老流氓就不能保证他不会做什么了。”范无救发了狠,恶煞一般威胁怀里的人,用小孩儿偷偷在心里骂过好几次的话来称呼自己。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鼻息一个滚烫一个冰凉交缠在一起,缠出一些不易察觉的亲密和狎昵。
谢卞因为灵力透支而煞白的脸终于又红透,范无救叹了口气,松开他准备替人疗伤。
放在人家后腰的手刚收回来,怀里的人突然动起来,贴着范无救的耳朵轻声道:“老流氓,要罚便罚。”
范无救反应不及,冰凉的唇上突然贴过来两片温软,谢卞的鼻息烫在他的脸上。
杀人不眨眼、斩鬼不回头的无常大人愣住了。
虚张声势的老流氓,败给了装乖弄巧的小绵羊。
谢卞都贴到这个份上了,范无救再没有点反应就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老流氓冰凉的舌尖裹着灵力逼进柔软的口中,贪婪地吮吸和掠夺着小绵羊齿间的每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