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的东西不知根底,是死是活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应该小心些。
“能听懂人话就咳嗽两声。”
范无救一脚踩在棺材板上压制着,将谢卞往身后拉,手里铩虎镰举到一旦有危险就能一击即杀的位置。
咳咳……
里头的东西真的听话咳嗽了两声。
能听的懂人话,那最起码能沟通,问出来些什么。
“能说话吗?”范无救接着问。
又是一阵咳嗽声传来,像是窒息许久的反应,在咳嗽声里,隐约能听出断断续续的字句。
“救我……”
是男人的嗓音,还是个会说人话的,如果是人就好办,是鬼那就更好办。
范无救把脚撤回来,任里面的东西自己爬出来。
可等了半天,棺材板只是在大头的方向稍稍露了个缝隙。
“……我害怕……”
咳嗽声停住,许久以后谢卞听见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说清楚。”范无救拉住谢卞,不准备让小孩儿开口,自己就把话问出来了。
“……打麻将……睡觉……后来就不知道了……”
白天和他们一起打麻将的木头人除了摸牌打牌一点儿多余的反应都没有,这里的这个却能说话。
睡着了被装进棺材里,这就是败者组住的下房吗?
谢卞刚开始还嫌弃上房只有一张床,这下也没什么话说了。
“打麻将游戏被拉进来吗?”
范无救试探问出口。
“……是。”
那就和他们一样,是误打误撞入煞的可怜家伙。
“……白天……阳光……木头人……”那家伙又努力开口说着断断续续的句子,想告诉外面的人自己知道的东西。
白天被太阳一晒就会变成木头人……这就能解释得通那些在“人和”房间里木讷打麻将的东西了。
“还记得自己从哪儿来吗?”谢卞开口。
棺材里的人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回想。
“临南……”
麻将馆所在的地方叫临南社区,这个人难道是真的小镇居民?
谢卞再开口问别的,里头的人就像失忆了一样,一概不知了。
“外面没有东西了,这里暂时很安全,你害怕的话就在棺材里好好躲着,先别出来。”
范无救从镰刀敲敲木板,向里面的东西传信。
“……好。”
谢卞看看天色,天一亮,白昼的麻将游戏就又要开局,是时候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