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月白捏着他下颚强迫他咽下护脉丹和回灵丹,并吩咐将他好生看管,不得送去任何药物。
他目光随后移到地上躺着的人,鲜艳华丽的红色衣衫已经被划得七零八落,他脱下自己外袍走上前裹住人抱起。
看到魔尊这暧昧的态度,害怕被责罚,那些动了手的魔兵全都一窝蜂跑掉。
詹月白倒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下属的小心思,怀里的人气息微弱,若不胜衣。润如凝脂的手腕仿佛没有支撑一样垂落,他步伐不禁加快,情急之下还是把人抱回月华殿。
将人安置在床上,点上额头一探,他手跟被烫了一样收回。
识海空空如也,这意味着墨流觞的神识根本就不在这具躯壳。神识离体,魂魄消失,肉身生机渐消,能醒过来才怪!
他不相信又反复检查好几遍,没了墨流觞神识抵抗,他甚至可以入侵墨流觞的识海,在里面寻了许久都一无所获。
噬魂珠已毁,不可能用来保存墨流觞的魂魄。掌心的生死契还亮着,表明墨流觞根本就没死。可这副身躯为何会如此?
墨流觞夺了谁的舍,又或是被谁献舍?不对,献祭咒目前还在詹家。按照前世走向,这献祭咒鲜有人知,连全能真教藏书阁都没有。墨流觞只能是夺了谁的舍。
詹月白眉头皱起,看来还是小看墨流觞。狡兔三窟,金蝉脱壳?墨流觞这么干脆地把烂摊子一丢,就确定自己不会毁了他的肉身吗?
捏住墨流觞的脸,他泄愤似的揪几下才松开。因为身体机能弱化,墨流觞脸上红印许久都没消退。
他叹口气,开始修补墨流觞身上的伤痕。若就这样任由肉身腐坏最后埋入尘土,倒遂了墨流觞的意,自己就真成欺师灭祖之辈了。
破掉的衣服只能换上,他搜了墨流觞身找出三个储物囊。其中一个他知道,里面装满灵石。另外两个里面又是什么?
詹月白现在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破掉储物囊的禁制,查探一番里面无其他灵力波动,确保没有暗器他才将手伸入。
碰到里面的内容他先是一愣,四处抓了抓,密密麻麻皆是此物。他手略微有些发抖地将东西拿出来。
桌上一字排开,是各式各样惟妙惟肖的小泥狗。那是他之前捏的,还以为都被扔了,墨流觞竟然都保存在这里。数量少很多,但缺的都是捏得有瑕疵的,他还有印象。
詹月白眼睫轻轻颤了颤,眉目低垂,继续翻看另外一个袋子。竟是满满当当成套的衣物,由小到大各种尺寸都有。
“天上地下唯他独尊,四海八荒第一美的仙尊正气凛然,为守护世间伤身伤心。”
詹月白一边念一边将衣服掏出,这是他雨露镇拔高身子之后,可以穿的尺寸。
“然后这个师尊收的弟子,将来一定为祸世间,注定以下犯上。我们的美强惨师尊认为自己有能力驯养他,想用善念感化他。”
又翻出几件,是再大些时候能穿的。
鉴春会以后他吸收鸿蒙宝蕊又长高许多,怪不得那个时候墨流觞给他留下的衣服尺寸正好。他还以为是肌肤相亲丈量过身体,临时买的。
仔细想想,墨流觞离开的时候就直接放下的衣物,又能什么时候去镇里买?
再后来,詹月白入魔坠崖,身形又变化许多,这些衣服都不再有机会可以穿了。
明艳鲜亮的海棠红,温润儒雅的苍兰,阳光贵气的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