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并不关心他们的话题,伸手胡乱抓着菜。墨流觞看不下去,只好耐心教团子如何使用筷子。两人在一群义愤填膺的吵闹中格格不入。
詹月白沉默不再搭话,果然兜兜转转帽子都会扣到自己头上。
沿路过来所见,如今魔族和人界的关系比他想象中更加恶劣。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必须加快速度去确认魔王的情况。枫色镇靠近合欢宗,应该能有办法找到些可以疾行的法器。
他想起百花楼追踪到的那双眼睛,如果真的是魔王,他究竟是通过什么办法……难道……
“吴兄?”墨流觞的手已经快碰到他额头,“你怎么了,出了好多汗。”
筷子挡住不安分的手,詹月白站起身:“我吃好了,先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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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墨流觞因为疼痛无法入睡,坐起掀开单薄亵衣,黑色彼岸花在胸前若隐若现。他轻轻摸上那朵花,神情不悦。
这朵花自百花楼和那位自爆的姑娘接触后出现,对他下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指令。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一到子时疼痛就发作。
被趁虚而入种下这种小儿科的符咒,限制部分行为,亦不能开口道出其中原委,简直耻辱。
若詹月白不蒙眼,能看到这朵花的存在,事情也不会这么麻烦。
他阖上亵衣躺回去,疼就疼吧,又不是没疼过,总比被踹下床好。詹月白比以前更冷淡,花楼里教的东西也一点用都没有,团子还来瞎凑热闹。
想到团子,他又坐起来,团子也是个麻烦。
初次见到团子,他就觉得无比亲切,只不过他没有箫书那么惊世骇俗的念头认为是詹月白生的,只猜测跟詹月白在崖底的经历有关。而后箫书发过来的传声更是佐证了他的想法,但他不能简单粗暴地处理团子,团子已经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满脑子风花雪月,呵~”墨流觞按住额头,自嘲地笑了笑,“这个世界本来也没有什么让我留恋……”
“槐哥哥,我来啦!你睡了吗?”团子轻扣门扉,小声道。
墨流觞披上外衣,开了条门缝让他进来。
“槐哥哥你要相信我,这次一定可以!”
团子为了让他的槐哥哥能把握主人的心,十分积极主动。他可不想主人再把槐哥哥就这样丢下。
“我们继续学习!”团子兴高采烈地从储物囊抖出画册,安慰他,
“没关系,主人可能只是一时不习惯身边有人睡觉。你多跟他睡几次,他就会习惯。我刚刚去看过了,主人客房没有任何动静,已经歇下啦。你一会儿就偷偷过去,这次一定不会踹你了。”
墨流觞无奈揉揉团子脑袋,团子当真以为睡觉这么简单?詹月白怕是根本就不在客房,他那么为天下着想,现在肯定无比着急要拯救苍生。
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宁愿承担所有,牺牲自己,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