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内侍勉强挤了进来,将监考官搜过的食盒以及木匣子放于木板之上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秦啸端详着温祈,发问道:“你可有何处不适?”
温祈不识得秦啸,更不知秦啸乃是大内侍卫统领,该当时刻守卫那暴君。
他摇了摇首,向着秦啸写道:我并无何处不适。
秦啸补充道:“你的膳食多是海味与河鲜,极易变质,不可久藏,因而你明日的膳食会由我送了来。”
明日的膳食?
温祈陡生疑惑,又闻得秦啸道:“我这三日会守于贡院外头,你若有何处不适,或是有何需求,定要告知于监考官,监考官会转述于我。”
秦啸话音落地,监考官便将号房锁上了,独留温祈一人。
温祈望着紧阖的木门,半晌才记起来他所看过的一册话本中提及过秋闱之事,秋闱统共须得考三场,且每场须得试前一日入场,试后一日出场,换言之,他须得在这号房内待上三日,直至大后日方能见到那暴君。
那暴君居然并未提醒他,着实可气。
他气得磨了磨牙齿,又突然意识到今日乃是他成为幼鲛,被奉于那暴君之后,初次与那暴君分离。
未多久,足音陆陆续续地响起,应当是其他应试者来了。
由于明日才开考,温祈的紧张慢慢消散了,他将自己沉入水中,百无聊赖地吐着泡泡。
他盯着自己的泡泡,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暴君。
那暴君现下正在上早朝罢?
良久,他才想起来自己尚未用早膳,他即刻从水中直起身来,打开食盒。
食盒足有八层,每一层皆是满满当当。
他吃了三块鱼糕,一碟海草,又饮了一碗鲜虾粥充饥。
此处应试者不少,但无人发出声音来,静悄悄的。
用罢早膳后便是午膳,午膳后,他歇息了一个时辰,方才继续吐泡泡。
两个半时辰后,他用了晚膳。
晚膳过后,他将蜡烛点上了,瞧着摇曳的烛光,昨夜烛光之下的暴君猛然闯入了他脑中。
今夜那暴君不会留宿于丹泉殿,十之八/九会去临幸妃嫔罢?
早知如此,他便不该来参加秋闱,而是该留住那暴君才是。
不对,于他而言,秋闱自是较那暴君紧要许多。
他胡思乱想着,从食盒之中,取出了一只虾饼来,指着虾饼,低声道:“你便是那暴君。”
虾饼自然无法反抗。
紧接着,他一口将虾饼咬下大半,含含糊糊地道:“咬死你,你要是胆敢今夜临幸妃嫔,我定要咬死你。”